契國軍製,隻有偏將以上,才有資格穿戴鐵甲。對方還這般年輕,隊伍又明顯訓練有素,來頭不小。
一輛馬車從軍隊中穿出,一青衫老者掀開簾幕,看向這邊。
“何方宵小,敢擋當朝太傅車架?”青年將領嗬斥這邊道。
乖乖,來頭確實不小。
葛福不由覺得自己一直在走黴運,處處有人作對。
擊飛出去的白芨並沒有昏死過去,仍有一戰之力。
不是她比白英強,而是玄玉指全力用過一次後,毒力大減,做不到一指擊殺。
握了握手中瓷瓶,聊以安慰,葛福選擇撤離。
見主事者撤了,聶無忌自不戀戰,下令全撤。
等人走後,魚淳顧不得去向救命恩人道謝,而是上前查看白芨、白英的傷勢。
渡入內力後,白芨狀態稍複。
當其詢問自家師兄狀況時,看到的卻是魚淳搖頭、默然。
白英氣息已經全無。
白芨一下卸了心防,痛哭流淚。
逃走的葛福尋了個隱秘處,吞服下百誕丸。熱流襲身,運行周天,內力不斷上漲。
一枚百誕丸能增七八年功力,加上他原有的三十五年,功力就突破四十年關卡,實力上升一個台階。
若能將剩下兩枚百誕丸得到手,一甲子功力可期,直接是踏入絕頂高手行列。
幾日後,百誕丸消化完全,葛福重新上路。
沿途有內應留下了記號,他可準確追蹤。
看情形,那什麼太傅與白芨等人同路。
這就不好下手了。
太傅不管是虛職還是實職,都是朝廷重要人物。與其作對,很可能會引來朝廷的關注。
這可不像以前,一人之力,可平山倒海。
要是被偌大的朝廷盯上,不死,也得去層皮。
一路跟到國都永慶城,都未找到下手的機會,他索性往城中一遊。
作為契國國都,守備嚴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城的。
外來進城者,需持有當地官府的文書,以證身份。
這難不倒葛福。
他在城外等候半日,看中一支規模不錯的商隊,借機混入。再以混毒控製主事者,給自己製造身份。
進城後,將身份坐實,順手處理掉商隊中見過自己的人。
當然,國都之內,做事還得周密,將人偽造成意外身亡。
打聽消息之下,那個太傅底細已經摸清。
其人名嚴京,是國君或者說皇帝的老師。
契國是大國,臨國與之相比,隻相當於它的一個州。因而,契國之君有資格稱作皇帝。
嚴京,反正就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深得皇帝信重。
因老母親亡故,其人一直在家守孝。近日,守孝期滿,才被皇帝特意召回。
為其安全,皇帝還派出了一隊禁衛,沿途護送。
足見恩寵。
葛福這麼多年經曆,從中,輕易察覺到了異常。
再一打聽,這嚴京果有對立的政敵。對方還是當朝太師。
太師、太傅同為三公,位極人臣,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不同於嚴京的正直,當朝太師在民眾心中,可是奸臣的形象。
都是熟悉的套路。
嚴京背後站著的是皇帝。
至於太師,大概有什麼背景或者就是純粹運氣好,得了高位、掌了大權,現被皇帝不容,要借故打壓。
最終勝利肯定是屬於皇帝,但這於葛福無礙。他或許能借助那太師之力,得到剩下的兩枚百誕丸。
白芨的運氣不錯,遇到了太傅嚴京,失了一枚百誕丸,不過是其一句話的事。
為報恩情,白芨準備暫時待在嚴府,為嚴京調養身子。
百誕丸已經交給了朝廷,黑衣人沒了目標,想來也不會再對好友不利,魚淳便打算帶弟子返回顯州。
這位庵主可不是什麼大度之輩,黑衣人三番兩次陷她於危境,還害了白英性命,她肯定是要報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