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陪我們走走吧。”白溪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嘴角邊露出淺淺的梨渦,“今天不畫畫……怎麼樣?”
白溪最後一句話雖然是對王覃古問的,她的眼神卻看著沈立。
沈立抱著黑色布袋的手指緊了緊“……好。”
所以其實他的意見根本不重要對吧?王覃古在心裡歎口氣,他覺得自己這會兒仿佛在發光,跟以前陪陳科和他女朋友一起逛街的時候一樣,他就多餘出現。
白溪帶著兩人走出畫室的教學樓,在洛安畫室學院裡逛著著。
整個洛安畫室占地麵積還是很大的,除去教學樓,食堂和宿舍,零零散散地還有其他幾棟樓,隻不過這些樓的入口處都被一團團黑霧擋住。
洛安畫室的綠化帶挺多,裡麵種著許多梨樹,此時梨花都已經差不多開敗了,樹上除了樹葉之外也沒有什麼顏色。
“今天是五月七日?”白溪站在一棵梨樹下,像是不經意般地開口詢問。
沈立聽見這個日子,整個人都抖了一下,默默地抱緊他的黑色布袋“嗯。”
「是那天……」
“好啦,不怕。”白溪幫沈立拂去衣角沾上的枯葉,“都過去了。”
“嗯。”沈立咬了咬下嘴唇,臉色有些蒼白。
王覃古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兩人說話,五月七日……正是那個監控錄像顯示的日期。他明白了什麼,沒有去打擾兩個人。
白溪拉起沈立的左手,看見他手腕處還有一道疤痕,正是之前沈立拿水果刀割破的傷口。
“還疼嗎?”
“我們沒有痛覺了。”
“……也對。”白溪低頭歎口氣,伸手揉了揉沈立的頭發,“沒事了就好。”
白溪轉而麵向王覃古“王學員。”
“嗯?”王覃古正在一旁看著,不知道白溪為什麼會突然點到自己。
“你說……人為什麼會發瘋呢?”白溪眼含笑意,目光卻透出一絲嘲諷。
“我不知道。”
白溪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是嗎。那你覺得……我們是瘋子嗎?”
「分明是的吧?誰會覺得我們不是呢。」
王覃古抬頭看了眼白溪身後的沈立。
沈立目光平靜,仰頭看著並沒有梨花的梨花樹,手腕處的紅痕異常刺眼,手指尖微微泛白,用力抓著他的布袋。頭發被白溪揉得有些淩亂,被晚春的風吹過,似是小草在用力地紮根。
“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多交集。”王覃古緩緩開口,“我不了解你們,並不能隨便下這個結論。”
“這樣呀。”白溪轉身拉住沈立的手,“好了,我們繼續走吧。”
王覃古跟著兩人後麵,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偶然有心聲傳入他的耳朵裡,最後都似流螢一般散落東西。
“沈立,你看那邊的梨花樹,像不像當年那一棵?”
“……很像。”白溪沒有明確說是哪一年,沈立卻也總能接上話。
「和那年一樣……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