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哥,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夥計。”
虹姐沒有走得太深,僅站在後廚門口招手。
有一個正在炒菜的大漢嘴上明顯罵咧了幾句。
把勺子交給旁邊一個夥計後。
黑著臉走了過來。
“看不見我在忙?”
剛來到近前,大漢便開口抱怨。
虹姐親昵的拍了拍大漢的胸口。
含笑道:“不就是因為你平時太忙,才給你多找些幫手嗎?囉,這小子叫陸二寶,有一把子好力氣。”
大漢聞言不屑的瞥了眼陸天明。
“就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有什麼力氣?”
虹姐湊上前去,同大漢耳語了幾句。
並且時不時瞟一眼陸天明的肚子。
那大漢聽完後,嫌棄道:“都半老徐娘了,還是這麼騷?”
虹姐沒好氣的推了一把大漢。
“行了,不跟你鬨了,姑奶奶我要出去招呼客人了。”
言罷她輕輕拍了拍陸天明的腰,這才轉身離開。
大漢上下打量陸天明。
須臾後耐著性子道:“看你這打扮,估摸著以前是個讀書人,但是醜話說在前麵,我們這裡可沒有讀書人能夠做的活計,隻有吃得了苦,挨得了罵,才能生存下去,能聽明白嗎?”
陸天明點點頭:“懂的。”
可能是覺著陸天明長得還算順眼。
大漢也沒有為難的意思。
他朝旁邊桌子努了努嘴。
“桌子底下有一套跑堂的衣服,換好以後,過來端菜。”
陸天明‘感恩戴德’,小跑著將桌下的衣服取出,並尋了個角落把衣服換好。
來到大漢跟前,陸天明問道:“品哥,您叫什麼名字?”
正在顛勺的大漢回道:“汪品。”
不等陸天明接話。
汪品不耐煩道:“把旁邊的菜端去二樓八號桌,我現在忙得很,沒有時間閒聊。”
陸天明那叫一個聽話。
端起托盤就往外走。
此刻,樓上樓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鶯鶯燕燕中夾雜著各種令人血脈僨張的詞彙。
陸天明一邊小跑,一邊梳理著各種各樣的信息。
然而遺憾的是,客人們聊天的話題,無非就是兩樣。
要麼是同姑娘討論家中悍妻多麼不解風情,要麼就是在姑娘麵前吹噓自己有多牛批,認識誰誰誰。
上上下下好幾趟,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探到,陸天明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地方。
可一想到天亮就有二十文錢可以拿,他還是選擇繼續忍耐。
進入深夜。
該走的客人走了,該留的客人也去了三樓。
陸天明卻沒機會閒下來,同幾個小廝收拾著廳中狼藉。
整理碗筷的時候,他在桌上看見了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
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
陸天明將信紙抽出。
僅有一行小字。
“何小龍,曹家娃子回來了,自己小心。”
沒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當然,信中提到的二人,陸天明也不認識。
他沒當回事。
把信重新裝好後,準備拿去交給正在樓下趴在桌麵打盹的虹姐。
嘎吱一聲。
三樓突然響起開門聲。
接著便是噠噠噠急促的下樓梯的響動。
陸天明不動聲色將信封放回桌麵。
不多會。
一個衣衫不整的瘦削漢子出現在近前。
“信呢?”
陸天明迷茫的眨了眨眼:“什麼信?”
那瘦削漢子顯然不想跟一個跑堂的夥計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