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抬眼看去,在那片黑暗裡,似是有人影移動。顧長泓果然在這裡守株待兔。
可是他依舊心有不甘,紅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王千山,痛苦的叫了一聲:“山姐······”
“不要和這種人逞口舌之快。”王千山沉聲道:“交給我!”
王千山擋在了富貴的身前,鳳眼冷漠的看向顧長泓,顧長泓也把目光移向了王千山。
“王千山,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清冷絕豔的王千山,顧長泓似是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當初這個女人可是把他連人帶車扔進了湖裡,還差一點就把他的脖子擰斷了。
人生的際遇真是很奇妙,有些人一旦結緣百轉千回也能再次遇見。
其實最開始顧家安排他來神女墓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會在這裡遇見王千山,顧家派去bj清理她們的人晚了一步,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被基地的人帶走了。不過以他對馮濤這個人的了解,馮濤絕對不會那麼好心,隻怕是另有所圖。果不其然,紅月行動,他就把這些人派出來了。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好的刀,如果藏著不用,多可惜啊!
可是當他在神女墓裡見到王千山的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顧長泓心裡突兀的生出了幾分慍怒。
初次見麵,他對王千珊這個女人就有種很奇特的感覺,所以後來就算她挾持了自己,還重傷了譚氏兄弟,他也沒有打算對她下殺手,甚至想著等他能空出手的時候,一定要親自把這個女人抓回來,他顧長泓看上的人,從來沒有能逃的掉的。可是當他知道九龍鱗虺鑰的失竊以及敬老院裡發生的一切後,他才明白這個女人出現在格爾木並不是偶然。她是冥河的人,難怪樂玦在酒吧的時候會為她解圍,原來她們早就勾結到了一起,目的就是為了對付顧家,想到自己此生唯一一次“憐香惜玉”還被耍的團團轉,顧長泓覺得自己很生氣,當然能讓他解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女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與顧長泓的感覺恰恰相反,對這個顧長泓,王千山從見到第一麵的時候,就無比討厭,而她對待自己討厭的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當初之所以沒乾脆利索的擰斷他的脖子,是擔心一旦宰了他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現在時移事異,她們和顧家已經是不死不休,如果她能送顧長泓去見閻王,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所以王千珊也冷冷的道:“是啊!又見麵了,上一次給你留了條命,這一次,你一定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是嗎?話可不要說的這麼早!”顧長泓笑得意味深長:“說起來我們之間,緣分還真是不淺啊!你先是搶了我的九龍鱗虺鈅,繼而砸了我的博雅莊園,最後又夥同樂玦闖進我們顧家的祭壇,殺了我們顧家的族長和家主,王千山,要不是基地先我們一步,你現在的屍體恐怕連渣都不剩了,到底是誰運氣好啊!”
“不過,你們的好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彆以為基地可以成為你們的護身符,馮濤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這一筆筆的帳,我們今天都要好好算一算!”
王千山從來不屑於這種威脅,她道:“清算?好啊!有種就放馬過來。你們顧家的人,我每殺一個都算是積德行善了,顧聖天獻祭那天,我還沒殺夠呢!既然你今天自己送上門來,我很願意發發善心也送你也下去,正好你們祖孫三代在地獄裡一起下油鍋。”
“哈哈!”顧長泓笑得狂妄,片刻後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卻而代之的是極端的冷漠,一字一頓的道:“你找死!”
顧長泓抬起手對著身後揮了揮,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隻露一雙眼睛的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王千山幾乎在那人出現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凜然的殺意。
那人從黑袍中伸出一隻灰色的手,肉眼可見的煙狀的黑色氣流自那灰色的手上升騰而起,那一瞬間,王千山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仿佛被壓製住了一般,她心裡暗罵:顧家都是些什麼人?
可是罵歸罵,王千山的反應也不慢,匕首溫絮翻腕而出,王千山不退反進,數十道光影在一息之間對著黑袍人割去,曲水流觴帶起的勁風竟然直接將那人手上的黑色氣流生生吹散了。
眼見溫絮的刀影割到了黑袍人的腦袋,黑袍人後退一步,似是發出了“桀桀”的笑聲,下一秒手指粗的三條黑色氣流從灰色的掌心噴湧而出,像繩子一樣從不同的方向纏向了王千山,讓人驚奇的是這一次溫絮的刀影在觸碰到黑色氣流的時候,竟然直接潰散了,仿佛是被融掉了一般。王千山隻覺得當那三條黑繩子靠近自己時,一股陰冷腥臭的氣息也鋪麵而來,像是置身於腐敗的屍山血海,令人不適作嘔。
見匕首無法應付,王千山收起溫絮,淩厲的雙掌推出,強橫的力道直接震碎了三條將她圍住的黑色氣流。氣流雖然被震散,但是陰冷腥臭的感覺沒有消失,隨著黑袍人灰色的手指變換,王千山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險,剛剛散落在周身的無數道細小黑色的氣流化作了綿密的實體黑針對著她射了過來,這如何能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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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姐!”小河和小魚兒幾乎同時喊出聲。
正在這時,一道宛如長虹的光影追星趕月一般席卷向王千山的四周,將那些氣流化成的黑針儘數掃去。王千山定睛一看,葉傳鋒提著他那把黑色藏刀向她走來。
王千山終於看清葉傳鋒那把藏刀的樣子,刀身精鐵所製,通體泛著烏黑,刀背上雕刻著九朵古樸的暗金色蓮花,兩個蒼勁的篆刻銘於劍身:古月。隨著葉傳鋒前行,冰寒的刀刃在地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之前葉傳鋒站在眾人身後,顧家的人也沒有注意到他,此時他走到前麵,那名黑袍人的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竟然有那麼片刻的失神,自黑袍中伸出的那隻灰色的手,還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葉傳鋒看向那個黑袍人,腦海中好像有什麼畫麵閃過,但是還沒等他捕捉住,畫麵就消失不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著這個穿黑袍的人有種從骨子裡生出的厭惡。
顧長泓見有人出來打斷,麵色雖然又陰沉了幾分,笑著對葉傳鋒問道:“你是誰?”
葉傳鋒看了一眼站在黑袍人身後的顧長泓,麵無表情的說道:“基地的人,也不是你說動就能動的!”
顧長泓看著葉傳鋒,旋即了然,道:“你就是馮濤身邊的那個高手吧!”
之前他派人潛入基地去找九龍鱗虺鑰,但每一次都無功而返,甚至都沒有活著回來的,在接連折進去幾十個人後,他才從基地的人口中得知,馮濤身邊有一個身手很好的人叫葉傳鋒,顧家潛進去的人,都是被他給解決了,隻是他沒想到這次進神女墓,馮濤竟然把他也派來了。
顧長泓冷笑,當即決定先發製人:“基地拿了我們顧家的九龍鱗虺鑰,幫助樂玦叛亂,現在又為這幾個人出頭,看起來是真打算和我們顧家撕破臉了!”
葉傳鋒道:“顧少爺這是說的哪裡話,基地可從來沒有參與到你們顧家的事中,你說的什麼九龍鱗虺鑰,什麼樂玨,我們是聽都沒聽過,基地和顧家一直都有生意往來,怎麼能說到撕破臉呢?至於這幾個人······”葉傳鋒看向王千山她們:“她們是馮先生特聘回的科考隊員,之前和你們顧家有什麼恩怨,我們沒興趣,但是現在她們已經是基地的人,顧少爺動手之前,最好慎重。”
有些事暗地裡怎麼做是一回事,擺在明麵上撕破臉又是一回事了。
顧長泓道:“你們基地做了什麼,我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再遮遮掩掩就沒意思了。既然你來了這裡,那麼九龍鱗虺鈅也必然會帶著,今天不管是你,還是你身後的這些人,都彆想活著離開這裡,神女墓,你們這些螻蟻不配染指!”
說完,顧長泓的身影重新隱入黑暗中,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拿回來九龍鱗虺鈅!其他人,一個不留!”
黑袍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傳鋒後也隨顧長泓退去,二十幾道人影自黑暗中踏著鬼魅一般的速度衝向眾人,這些人麵無表情,雙眼漆黑如墨,皆手持一柄彎刀,宛如地獄中歸來的殺神。
見到這些人,王千山心中大駭:“是蛇傀!”
富貴:“金屬庫中的蛇傀不是已經被炸毀了嗎?”
“彆天真了,顧家怎麼可能就建一個金屬庫啊!”
葉傳鋒一馬當先,藏刀揮出,帶著劈山填海的氣勢殺入其中,其餘身手好的也紛紛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