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你之前那個形態……真炫酷啊!”
霧氣雖然相較於之前已經稍微淡薄了一些,但依舊還在。並且此時緊張的氣氛也稍稍得到緩解,因為宋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武肖也在最後一刻被[不耳聽]成功乾掉,這一切都讓人感到有些許圓滿。
然而,儘管沒有看到宋衷的屍體,楊少川和蘇簡卻不約而同地認為那家夥肯定沒有死,說不定他使用了某種手段成功逃脫了。這個想法在兩人的心頭縈繞不去,讓他們對接下來的情況多了幾分擔憂。
在短暫的平靜之後,蘇簡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起來。他想起了最初來到這個精神世界時的情景,如果那時他能多和媽媽擁抱一會兒,或許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遺憾了。僅僅那一次的擁抱,對他來說遠遠不夠。
在大霧中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楊少川似乎察覺到了蘇簡的心情,他輕輕地拍了拍蘇簡的肩膀,示意他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畢竟,在這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精神世界裡,他們需要找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等待黑夜的降臨,然後再想辦法離開。
現在外麵雖然已經沒有了危險,但沒有庇護所還是感覺不踏實。
蘇簡問起[不耳聽]的情況,她說自己正在由詭異漸漸轉化為人形,這一說法倒是挺讓楊少川二人吃驚的,人變成詭異容易,可是詭異變回人可不容易呢。
[不耳聽]說自己在之前感應到了什麼,往回跑才看到是樓主阿彪在呼喚她,阿彪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活下來了,想要將自己僅有的生命賜予[不耳聽],希望她能為自己報仇,殺掉武肖。
“而且我現在也想起自己曾經的名字了,我叫阿鳳。”不再是[不耳聽],而是作為阿鳳的這個女孩對二人說。
“嗯……”楊少川微微頷首,“這裡的居民名字倒是都挺接地氣的,阿芳,阿鳳,阿彪……”
他還沒吐槽完,就感覺脖子癢癢的,好像有什麼在哈氣,忽然想起阿芳在他背後呆著,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之後他們開車往回走,實際上道路上全都是霧氣,基本沒什麼可見度,因此楊少川即便開車也是開得很慢,想著就這樣撐到天黑也挺好。
“對了,要不把陽凡他們放出來透透氣如何?”蘇簡忽然想到什麼,對楊少川說。
楊少川愣了愣還是搖頭“彆了吧,我們三個肯定沒問題,但是陽凡他們一出來肯定詭異化了……”
現在隻有陽凡一個人待在楊少川的空間膠囊裡,他倒是對陽凡挺放心的,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自帶濾鏡的感覺吧。
而且現在還沒離開危險的環境,他下意識還是不想讓她涉險,直到她能夠獨當一麵了為止。
“喂……我問一下……你是不是跟那個陽凡真是情侶或者你暗戀她之類的呀?”這時蘇簡用手肘懟了懟楊少川嘴一歪笑道。
楊少川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開車,不過並沒有慣著他“如果你再多說一句我跟她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的頭塞進你屁股裡。”
“……”蘇簡撇撇嘴,看了眼旁邊不吭聲的阿鳳,“對了,你叫阿鳳吧,我有個疑問,之前你怎麼會一直跟著我的?”
“那是麵具男設的機製,如果有人摘掉了套在我頭上的麻袋,我就得跟著那個人,並且保護他。”阿鳳簡單回答。
果然是這樣。
楊少川在前麵猜測著,蘇簡也點了點頭,似乎都猜到差不多的原因了,然後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什麼,不停抿嘴,手也在腿上搓著對阿鳳問“那個……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什麼嗎?就是你跟著我的那段時間。”
“跟著你……”阿鳳先是一愣,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彆讓我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不然我會想打你……”
“抱歉抱歉……”蘇簡低下了頭。
“彆道歉!我不接受……”阿鳳把臉轉到了一邊,臉頰也可見地泛紅。
之後便一直沉默著,楊少川瞄了眼後視鏡,蘇簡像個鵪鶉一樣在左邊坐著,阿鳳在右邊望著窗外,雖然窗外什麼也看不清。
“喂……你叫……什麼來著?”這時阿鳳對楊少川問。
“叫我韓立就行。”楊少川望了她一眼。
“行,韓立,你開車開快點!”阿鳳點點頭隨即說。
“……”楊少川忽然不想和她說話了,一個阿芳,一個阿鳳,好像都是暴脾氣的人,“對了,你是哪裡人?”
“蜀中人,怎麼?”
“那沒事了。”
楊少川根據記憶,慢悠悠地開著,沒多時蘇簡忽然望著窗外大喊“立哥!等會立哥!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之前林卷卷變成的繭?”
“林卷卷?”楊少川聽後一愣,將車停了下來,扭頭朝蘇簡指的方向望過去。
在不遠處的街道,有個很大的黑影,楊少川眯著眼睛好不容易才辨彆出來。
“你的四方盒現在應該能把她裝進去吧,過去看看。”楊少川說著掉了個頭,從旁邊的巷子拐進去,之前他們就是從那條街道過去的,現在憑借楊少川的記憶……走錯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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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三人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巨大的繭走去,仿佛它是一個沉睡的巨獸,稍有不慎就會被驚醒。
楊少川的步伐顯得有些猶豫,他的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這種感覺隨著他與繭的距離拉近而愈發強烈,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他靠近。
不僅如此,楊少川還注意到這個繭似乎比之前變得更大了一些。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嶽,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不過看那繭的表麵,反倒是毫無生氣,死氣沉沉的,周圍的碎屍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仿佛一碰就會像雪花一樣消融。眼前的繭看上去也同樣如此,它也在這濃霧中被侵蝕了許久。
在這樣濃厚的霧氣中,時間似乎都停滯了。楊少川不禁想到,如果這個繭沒有像老大爺的繭那樣特殊的保護,恐怕早就化為灰燼了吧。
當他終於走到繭的跟前,真正近距離觀察它時,忽然發現繭的外麵似乎覆蓋著一層什麼東西。那層物質很薄,若隱若現,讓人難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