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阿芳驚訝,韓立的的手掌搭在陽沁額頭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需要謹慎,且準確的切入點。
陽凡在旁邊微微皺眉盯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過了沒一會,她就發現韓立已經一動不動了,坐在床邊和躺著的陽沁差不多,像是睡著了一般。
她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很呆,於是也找了個凳子在床邊坐著,一會打量著韓立的臉龐,一會又看向陽沁,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忽然想到忘了問他,這需要多久。
於是她起身出去了,沒多久回來的時候拎著一壺水,還有畫板,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畫會畫,這個時候房間裡也沒那麼悶熱了,有風從窗外吹進來,倒也有些沁意。
不過她沒忘記關門,防止家人進來之類的。
她畫什麼呢,自然是畫韓立,畫他現在在的狀態,以及正在做的事。
但陽凡並沒有受過專業學習,會打型,但打不好,可是她有耐心,起碼在這上麵願意付出時間陶冶自己。
不一會兒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上麵,與此同時,韓立也在逐漸將精神意識投射進了陽沁的腦海中。
他將自己的手指細胞一點點分化,然後用防護罩包裹起來,緩緩進入到陽凡的腦袋之中。
裡麵布滿大量神經,韓立讓自己的意識和那細胞同時感應,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因此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
那些異人的能力真的很好用,尤其是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此時韓立便是這種狀態,有些甚至他都不知道是誰的能力,但是現在都到他身上來了。
曾經一度覺得,這應該是在接觸了對方之後,將對方的能力給轉移過來了,但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對方仍然有自己的能力,而韓立也並沒有直接能使用,隻是到了某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自己意外地可以將那個人的能力給使出來了。
之前手腕上有生命數字,那應該是朱莉的能力吧,將身體分化形成炸彈,是任傑的能力,防護罩是那邊陽凡的能力……至於其他,韓立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他感覺自己成功黑進陽沁大腦之中了,意識正在那幾個分化出去的細胞之中穩定下來。
這時候他才真正看清,陽沁的大腦是什麼樣子的,密密麻麻的神經網,不過由於他現在很小,因此看到的是非常粗的像大樓般在他麵前。
但他感覺那不像是神經,更像其他東西。
既然意識已經穩定了,他也該將其他分化的細胞尋回,全都合到他身上,再加上防護罩的加持,讓他不至於將什麼臟東西影響到陽沁的大腦。
不管是分化出去的細胞還是他本人的意識,都無法保證乾乾淨淨,因此要做好防護。
隻是他忘記了,陽沁的大腦,裡麵同樣也有相當多的病菌存在,隻不過非常小,對大腦構不成什麼影響。
但眼下對韓立來說就不一定了。
他一邊躲避著大腦流層中緩緩飄過來的東西一邊尋找意識入駐點。
之前他分化出去的細胞已經有一個前往深處了,就像是有自己獨立的生命一樣,尋找著那個有意識的地方。
因此現在韓立需要憑借感覺跟著那個東西一直往前走。
隻是現如今進入大腦還不算,那個空間可不是實體的,自從韓立進入過精神世界後,就掌握了一項能力,就是能夠進入彆人的精神世界。
雖然還不是很成熟,但這時候為了陽沁,也夠了。
前方時而會有粗壯異色的東西阻擋,時而又會因為突然出現的空洞險些掉落下去。
在下方,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景象——那是一個極其深邃、望不到儘頭的崖底,仿佛是大地張開的無底深淵。韓立站在崖邊,凝視著這片未知的黑暗,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儘管韓立對腦部結構並不熟悉,但他深知其中的複雜性和脆弱性。他不敢輕易冒險踏入這片深淵,因為一旦失足墜落,後果不堪設想。他擔心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安危,更重要的是陽沁的生命安全。
人腦中的每一根神經都與生命緊密相連,任何一根神經的損傷都可能導致不可逆轉的後果。韓立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在行動時格外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正當韓立全神貫注地留意腳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根管狀物,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根管狀物橫在路中央,使得他無法繼續前行。更糟糕的是,管狀物的上方還橫著更多的管狀物,一根接著一根,形成了一道幾乎無法逾越的障礙。
韓立極目遠眺,隻見前方的道路幾乎完全被這些密密麻麻的管狀物所堵塞,根本看不到有其他可以通行的路徑。
除非他選擇往下方走,然而,下麵雖然有一些空檔,但並沒有明顯的道路可供行走。這意味著他必須要在這些管狀物之間尋找落腳點,小心翼翼地攀爬過去。
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下,韓立彆無他法,隻能下定決心抓住那些管狀物,像攀爬雲梯一樣,從下方艱難地通過。
這無疑是一次充滿未知和風險的挑戰,因為他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這樣的阻礙物等待著他。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過多猶豫,韓立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咬咬牙,緩緩蹲下身子。
他一邊用手攙扶著地上那根粗壯的物體,以保持身體的平衡,一邊小心翼翼地往下方挪動。
當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時,便緩緩鬆開了扶著粗壯物的手,讓整個身子都開始懸空。
緊接著,他迅速伸出雙手,緊緊攀住上方的管狀物,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韓立稍稍用力試了一下,發現自己能夠穩住身體,而且前方不遠處似乎就有一個可以向上通行的地方。
他心中一喜,毫不猶豫地使勁往前蹬著腳,希望能夠儘快通過這段艱難的路段。
現在望著下麵的空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黑壓壓的空間,仿佛也被迷霧所覆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