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不在場的證明,再怎麼懷疑也懷疑不到他身上。
借著還晦暗的天色,左祖迎終於把線給綁好了,冷的他直哆嗦。
他還走到巷子中間,伸手試了試高度,保證這個高度正好能到騎著摩托的陸今安脖子處。
這時候能開得起摩托的也不多,其他路過的人沒有不那麼快的速度應該是不會有啥事。
沒問題了,回家!
不,找羅大爺喝酒去。
一個多小時後,遠處響起了轟隆隆的摩托車聲響。
陸今安帶著皮手套,頭上還帶著一頂時下最流行的軍帽,脖子上裹著厚厚的大圍巾,開著個董冬冬花一萬多買來送給他的鈴木tr125。
這寒冬臘月的,人走在外麵都冷,更何況騎著車。
在外麵吃寒風,不如強忍著回家烤火爐。
大燈照的前麵的路清晰可見,打了個哆嗦,陸今安加了油門。
轟的一聲,車子躥了出去。
進了樹林一個小道,看著左右兩邊隨風搖擺的大樹,陸今安不知怎麼回事,心裡湧上一陣不安,下意識的就減了速。
就在這時,像是一根巨大的鐵棒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脖子一緊,然後湧上一陣強烈的窒息感。
他腦子一陣空白,但能感受到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後是巨大的失重感,隨後是重重的著地感覺。
他沒感覺到疼痛,隻覺眼前一黑,然後啥也不知道了。
前麵那失去陸今安控製的鈴木摩托車像是脫韁的野馬,轟的一聲躥出了樹林,倒在了馬路邊,引起了不遠處住戶家裡一陣急促的犬嘯聲。
陸今安再次迷迷糊糊有知覺的時候,正感覺自己被人抬著小跑。
他想要努力睜開眼,費儘全力卻隻能半眯著睜開一條縫,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使不上絲毫力氣。
醫院內。
“快,讓一讓,讓一讓,去急診科。”
陸今安的小擔架還沒到急診科門口,就見著那邊一地的血人,各種哀嚎聲衝刺著人的耳朵。
“怎麼回事啊?”,抬著擔架的一人問道。
其中一護士一邊幫著躺在地上的傷號止血一邊回道,“回家過年的大巴,疲勞駕駛,出車禍了,拉來一串的人。”
一穿白大褂的護士急匆匆從裡麵出來,見著擔架上的陸今安,“怎麼還有啊?”
帶著口罩頭發花白的醫生看著進進出出的徒弟大聲吼道,“彆管那些個能吱聲的,都能哭喊證明沒事,先看不吱聲的,把不能吱聲的全都抬進來。”
抬著擔架的幾人低頭一看,陸今安一動不動躺著。
不能吱聲了,趕緊往裡麵抬。
暴躁的醫生還在扯著嗓子大喊,“手腳麻利點,快上儀器啊,上新三聯,我們急診科的目的是讓病人活著轉科。”
現場進進出出忙的火熱,醫護人員都謹記著孫老醫生的話,“急診科隻負責救命,不負責看病,就算死也不能讓病人死在我們這裡。”
陸今安雖然不能動,但腦子卻異常清醒,外麵的一切他都聽得到。
聽著急診室內一會兒嘎一個,一會兒嘎一個,他那儀器上的數據跟著他的心跳躥的快要炸表了。
終於,他再也堅持不住,張嘴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隻聽見一陣爆鳴般的尖叫響起,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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