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過片刻,湖水已打濕了寶珠的鞋襪。寶珠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安撫住驚慌失措的月奴。
“月奴,你我都不會水,越是害怕越是要鎮靜。”寶珠說道,“等船沉沒後,我們抱著浮木,等待救援。”
月奴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隻能呆呆的點點頭。
寶珠環顧四周,今日的湖邊甚是奇怪,原本每一刻就會有一隊巡防的侍衛,可今日卻靜悄悄的,連個路過的宮女都沒有。
看來做手腳的人,就是希望寶珠徹底淹死在湖中。
寶珠焦急的張望著,發現原本那橋上的人也消失不見了。寶珠正納悶的時候,身後傳來什麼落到甲板上的聲音。
寶珠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白衣男子的瞬間,也聽到了月奴的尖叫。
“你···”寶珠看著眼前有些消瘦的少年,發覺他就是剛才站在橋上的人。
不等寶珠做出反應,男子衝過來一把攬住寶珠的肩膀,借力一蹬,兩個人便穩穩地站在了岸邊。
寶珠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住。
“宸妃娘娘小心。”那男子冷靜的說道。
寶珠顧不上自己,望著湖中的月奴。因剛才的借力一蹬,小舟沉默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月奴!”寶珠驚呼起來。
那男子飛身一躍,同剛才一樣,將月奴穩穩的帶離了湖心。再看一眼,小舟立馬墮入湖中,寶珠一陣的後怕。
“你沒事吧月奴。”寶珠關切的上下打量著,月奴除了裙邊有些濕了,其餘的隻是受了點驚嚇。
月奴搖著頭,“姑娘,你有沒有事,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寶珠長舒一口氣,“我也無妨。”
寶珠此刻才有時間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少年。
少年身形有些消瘦,但從剛才的舉動來說應是個有功夫在身的。劍眉星目,看起來有些眼熟。
寶珠有些疑惑地望著他,還沒等寶珠開口詢問,那少年先行行禮。
“啟燁見過宸妃娘娘,剛才事出緊急冒犯了宸娘娘,還請娘娘恕罪。”啟燁恭敬的說道。
啟燁?寶珠的心中有些疑惑,既然姓啟,那麼應該是皇族。可除了啟鳳鈺和啟鈞策,自己並未見過其他人。
“娘娘,”月奴湊到有些愣神的寶珠身後說道,“這是四皇子。”
寶珠恍然大悟,這個年紀,應該是啟鈞策那個狗皇帝的兒子才對。
“抱歉,本宮從未見過四皇子,一時間有些認不得。”寶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四皇子也不要這樣說,若不是你及時救下我們,恐怕我們就要葬身湖底了。”寶珠感激的說道。
“宸娘娘莫要見外,我是要替母親感謝您。”啟燁一雙眼眸,夾雜著絲絲的哀愁,看起來俊美的臉龐,卻帶著一絲的陰鬱。
寶珠有些奇怪,芳貴人的兒子她是見過的,並沒有那麼大,要說感謝,寶珠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你的母親···?”寶珠詢問道。
啟燁靦腆一笑,剛才眉宇間的陰霾消散了許多。
“我的母親是容妃。”啟燁說道。
寶珠的瞳孔一顫,原來是她。
“母親身在行宮多年,我迫於律法不能常去相見。但上次去母親同我說您對她很好,是這些年中對她最好的人。”
啟燁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
“我同母親,都很感激您。”
寶珠綻放出一個寬和的笑容,那日種下的善因,終給今日的自己帶來了善果。
“無妨,本宮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寶珠說道。
“母親還叮囑我,”啟燁繼續說道,“若是宸娘娘有任何需求,我都要全力以赴的幫助您。”
啟燁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堅定的說道“任何事,都會。”
寶珠有些愕然,可她也感覺到了少年陰鬱的背後是暗藏的恨意,隻是那恨意並不衝著她來的,像是積壓多年的野獸,隨時等著爆發。
而此刻寶珠也終於想起來,那日阿紫又跟其他宮的宮女吃酒回來後,告訴寶珠容妃被廢後,她的兒子由皇後撫養。
寶珠看著眼前的啟燁,心中默默的想著。
“時間不早了,宸娘娘鞋襪濕了應該會很難受,先回去吧。”啟燁說道。
寶珠點點頭,月奴行了禮就要轉身離開,卻被啟燁的聲音絆住腳步。
“宸娘娘,這平靜的湖麵下有暗波洶湧,請您以後務必當心。”啟燁鄭重的說道。
寶珠回首點頭,都在彼此的眼中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寶珠匆匆的回了雲璃院,狠心將自己渾身淋個透,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哭訴著告訴了啟鈞策,唯獨省略掉了啟燁。
啟鈞策大怒,訓斥了顧琳清,又將雲璃院的守衛增加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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