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小丫頭。”
寶珠望著眼前這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哪裡還有在浮鱗行宮看見的瘋婦半分模樣。
此刻的容妃,正笑意盈盈的和她打著招呼。
寶珠禮貌的給容妃行禮,被容妃一把扶起。
“你我如今同在妃位,哪裡需要行如此大禮呢?”容妃拍著寶珠手說道,“更何況,你是救我出來的恩人呐。”
寶珠看著容妃溫柔的眉眼說道“若不是姐姐相助,我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扳倒那個人。”
容妃拉著寶珠坐下,不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不過是讓她幽閉深宮而已,就像是一個隨時發狂的人,留在宮中始終是個禍患。”
容妃的擔憂和寶珠心中的想得到一塊去了,寶珠也苦於啟鈞策遲遲不肯處決顧琳清而煩躁。
“她娘家一直在給陛下施壓,若是陛下心軟了,那無疑等於放虎歸山啊。”容妃鄭重地說道。
寶珠點點頭,其中的利害她又怎會不清楚。可又該如何讓顧琳清一擊命中呢?
“姐姐可有方法?”寶珠問道。
容妃的臉上有些躊躇,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陛下,不願來見我。”
寶珠見她眼中翻湧著難過,關切地握住容妃的手。
“無妨,其實我也知道。”容妃無奈地說道,“就算是他來了,我也不知要如何麵對他,或許,他也一樣吧。”
容妃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寶珠,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他見一麵。”
寶珠有些疑惑地望著容妃,不知這是要做什麼。
“隻要見一麵,我有把握,顧琳清就完了。”容妃喃喃的說道。
寶珠咬了咬嘴唇,此刻或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姐姐需要我怎麼做?”寶珠問道。
容妃微微一笑,附耳和寶珠密謀著。
在顧琳清被關押一個月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轉折出現了,柳貴人突然寬去外裳,卸去釵環,光著腳的跑到無極殿認罪。
那個時候寶珠正好和啟鈞策在討論詩詞,門外響起柳貴人視死如歸的叫喊。
“臣妾劉知意,謀害妃嬪,蠱惑皇後,罪該萬死!”
啟鈞策和寶珠原本正其樂融融的聊到寶珠以後的孩子要叫什麼名字了,突然被柳貴人硬生生的打斷掉。
啟鈞策側著頭聽了好幾遍,和寶珠同時聽清了柳貴人在喊什麼的瞬間臉黑了下去,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寶珠心中隱隱不安,連忙跟了上去。
麵前是手足無措想要把柳貴人拉起來的馬東,一邊是一臉心思的柳貴人了無生氣的重複著一樣的話,磕著頭。
“柳貴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啟鈞策麵色陰沉的問道。
柳貴人想要磕頭的動作微微一滯,抬起那雙空洞的眼望著啟鈞策。雙膝摩挲著爬到啟鈞策的麵前,緊緊的攥住他的衣角。
“陛下,這一切臣妾才是主謀,是臣妾鬼迷心竅,是臣妾害了容妃和宸妃,皇後娘娘隻是被我欺騙了,求您···”
柳貴人哽咽著,寶珠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隻覺得她應該是瘋了。
“求您放了皇後娘娘,臣妾甘願以死謝罪。”柳貴人重重地喊出這句話,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啟鈞策憤怒地扯開她拽著的衣袍,柳貴人重重的跌倒在地。馬東見狀,連忙讓禁衛拉開了她。
“柳貴人,你是瘋了嗎,你還有兩個公主,你難道為了維護皇後,連她們都不顧了嗎?”寶珠終是沒有忍住,質問道。
聽到自己孩子的時候,柳貴人的臉上有一絲的動容,可還是重複著自己有罪的話。
寶珠唯恐此事會因為柳貴人之事而讓顧琳清有翻身的機會,也忍不住地攀上啟鈞策的胳膊喊道“陛下···”
啟鈞策氣的身體都有些微微的發抖,指著柳貴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空的一聲炸雷,讓寶珠忍不住地嚇得一激靈,捂住肚子。
“貴人劉氏,關入暴室,聽候發落。”啟鈞策冷冷的說道。
剛剛還哀求的柳貴人,像是終於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複,緩緩地趴倒在地,任由禁衛拖著她離開了。
寶珠看著她的背影,心情複雜。
一場大雨下得酣暢淋漓,似乎要把這個世界都衝刷乾淨。來不及等雨停,寶珠連忙去了薑蘅的蘅蕪宮。
薑蘅看到一臉焦急的寶珠,還未等寶珠開口,就連忙說自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