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有些腳步輕浮的在前往衡蕪宮的路上漂浮著,耳邊回蕩著的全是啟鈞策剛才的話。
“朕雖嬪妃眾多,可不論是出身的高貴或者管事的能力,皇貴妃都是一等一的,這點不容置疑。”啟鈞策平靜地說著,一旁的寶珠不得不緊緊地揪著自己大腿上的肉才能忍住不歡呼出來。
“後宮中數芳貴嬪子女最多,但她脾氣軟和容易受人挑撥。韻貴嬪這些年始終對朕不鹹不淡,而成貴妃也是心思單純,更不必說剩下來的那些,都是不堪說的。”啟鈞策笑著說道,可望著寶珠的時候突然一愣,似乎把麵前的寶珠遺忘了。
寶珠沉浸在薑蘅即將為後,而她們的計劃將會因薑蘅為後更為順利,渾然不知麵前啟鈞策的麵露尷尬。
“咳咳。。”啟鈞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把失神的寶珠喚了回來。
“怎麼了,陛下?”寶珠下意識地微笑問道。
啟鈞策神色複雜帶著心虛的說道“朕並不是說寶珠沒有為後的資格,其實你作為貴妃這些年來兢兢業業也是十分的優秀,協助阿蘅管理著六宮也是井井有條,隻是。。。”
寶珠看著猶猶豫豫的啟鈞策,頓時明了了他是要說什麼。
寶珠婉轉一笑,“臣妾知道,臣妾從未妄想,也不敢想那皇後之位。”寶珠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給啟鈞策添茶。
啟鈞策看著風輕雲淡的寶珠,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普天之下哪個女人不想做找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可寶珠卻像是滿不在乎一般的輕鬆。
寶珠有自知之明,啟鈞策就算是真的瘋狂的愛上了自己,也不會讓一個外邦的女子做驪國的皇後。彌亙的血統注定了寶珠和皇後的寶座無緣,這也是當初她鋌而走險要上演一場狸貓換太子的戲碼的原因。
“你若是不開心,可以直接跟朕。。。”啟鈞策放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
“臣妾很開心,”寶珠打斷了啟鈞策的話,一雙眼眸鎮定自若的和啟鈞策對視著,“阿蘅姐姐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驪國若是有這樣的皇後,才是驪國的國運昌盛。”
寶珠起身繞道啟鈞策的身後,手指軟軟的給啟鈞策按摩著太陽穴緩解那緊繃的神經,啟鈞策原本緊張的肩膀也隨著放鬆下來,對寶珠的不爭不搶又多了幾分的憐愛。
“臣妾隻希望陛下不要忘記臣妾,也多疼愛一些慶棠,那臣妾這一輩子,就彆無所求了。”寶珠麵無表情的說出最情意綿綿的話,可眼中沒有絲毫的愛意。
啟鈞策看不見寶珠的表情,沉浸在寶珠編織許久的溫柔鄉中情難自已,寬慰的拍了拍寶珠的手。
“還是你最懂事,最能撫慰朕的心。”啟鈞策笑著說道。
寶珠望著啟鈞策的目光愈發的冰涼,真希望此刻的自己的手可以掐斷他的脖頸,可惜力量懸殊,不能輕舉妄動。
“但這件事,還需要細細商議。所以,寶珠你先替朕保密吧,朕也不想阿蘅落空。”啟鈞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寶珠的眼睛轉了一個軲轆,正如啟鈞策所言這後宮中除了薑蘅是最佳的皇後人選,他彆無選擇。
朝中也多少有薑家的同儕,若是薑蘅為後的消息一經放出隻會引來前呼後擁的支持,何愁薑蘅成不了一個眾望所歸的皇後呢。
寶珠嘴角噙著笑意,語氣幾乎溫柔得就要滴出水來說道“是,陛下說的是。”
“娘娘,娘娘。”
身邊月奴的輕呼將寶珠從剛才的回憶中拉回來,寶珠有些愕然地問道“怎麼了?”
月奴看著寶珠癡癡的模樣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娘娘您走過衡蕪宮了。”
此時聽聞寶珠前來的薑蘅也從門口走了出來,看著寶珠笑著說道“大白天的想什麼呢,直愣愣的就走過去了,可是我這衡蕪宮過於樸素貴妃娘娘看不上咯。”
寶珠看著揶揄自己的薑蘅臉上一陣燒紅,手絹在薑蘅的麵前一甩說著“去去去,淨知道打趣我。”
二人有說有笑的望衡蕪宮裡走去。
將將落座,小蠻端來熱茶。寶珠一口飲下,驅散剛才心中激動的燥熱。
薑蘅見狀忙讓她慢一些,也不怕燙傷了舌頭。
寶珠笑著搖頭,此刻的歡愉隻怕是要溢出胸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燙不燙口。寶珠恨不得此刻就將薑蘅為後的消息告訴她,可又覺得在一切未曾塵埃落定之時,還是不要說的為好。
可轉念一想,薑蘅為後也意味著要成為啟鈞策的正妻,這對薑蘅來說實在是過於不公。
薑蘅看著麵前欲言又止的寶珠,忍不住地錘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今兒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寶珠臉上閃過一絲的心虛,試探的問道:“阿蘅,若是給你做驪國的皇後,你可願意?”
薑蘅臉上的笑意有些微微的凝固,眸中帶著不解的問道“怎麼突然這般問?”
寶珠乾笑兩聲,“隻不過有些好奇啦,啟鈞策的皇後之位一直空懸著或許不是一個好事,那麼必然會在妃嬪中挑選一個。我思來想去,或許還是你最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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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蘅垂眸望著手中的茶杯,上麵是有名的匠人描繪的蘭花圖,寶珠望著她似有隱隱的憂傷,開始後悔自己問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