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傳來,正在練習槍刺的八百鐵騎瞬間變成兩翼陣型,齊聲呐喊著策馬向前,長矛如林,直刺狼群。
狼群雖凶,卻也無法擋住數百鐵騎的衝鋒,強大的衝擊力下,根本就用不上長矛,僅僅是一個交錯,就有一半的狼群葬身於鐵蹄之下。
逃出生天的十幾頭狼似乎已經被嚇破了膽,全部夾著尾巴向北方逃竄,隻是跑出不遠,又紛紛停了下來,望著那些騎兵,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嗚嚎,刺得人耳膜生疼。
項小滿等人趁機脫險,已經回到赫連良平身邊,眼看那些狼一步三回頭的離去,張峰立刻又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哼,什麼狼群凶滑,老虎見了也要怕三分,依我看,不過如此!”
赫連良平瞥了張峰一眼:“確實不值一提,那還有十幾頭呢,不如你再去一趟,把他們全都宰了?”
“呃……那倒不必了。”張峰嘿嘿一笑,指著那些被撿回來的狼群屍體,“這麼多呢,足夠做好幾件大氅了。”
“你少拿我擋箭。”項小滿斜睨著張峰,拿出水囊,猛灌了好幾口水。
張峰一聽,立即對著項小滿破口大罵,一臉的凶狠,連帶著揮舞手臂,卻隻是光張嘴不出聲。
張牙舞爪的樣子看得赫連良平連連搖頭:“唉,行了,你要是有力氣沒處使,就穿上盔甲,跟著一起練練。”
“我才不穿,太硌。”張峰連忙搖頭,眼睛一轉,看向賀青竹等人,“你們三個,跟我去那邊,我要考教考教你們的武藝。”
三人同時將目光投向項小滿,項小滿可是高興還來不及,趕緊把嘴裡的水咽下去,催促道:“快去快去,你們最好能把他拖到咱們回去。”
張峰輕哼一聲,扛起方天畫戟,領著三個小子遠離了幾人。
赫連良平淡淡一笑,吩咐賀羽繼續操練,而後問聶雲升:“逸恒,你覺得如何?”
聶雲升知道赫連良平問得是這八百鐵騎,看著賀羽往騎兵隊伍中走去,輕輕點頭:“嗯,可以預想到,一萬重甲鐵騎,將會是何等戰力。”
“那你覺得,能否擊潰鐵勒部?”
“這……”聶雲升遲疑了片刻,“未臨戰陣,我還是持保留意見。”頓了頓,又說,“公子,非是我潑冷水,以眼下來看,我實在想不到,你如何能在半年內組建出這一支強軍?”
赫連良平並未因聶雲升的態度而有任何不悅,笑問:“你在擔心什麼?”
“三點!”聶雲升伸出三個手指,想了想,又放下一個,“首先就是裝備和維護問題,其耗費的錢財之巨,也是重甲騎兵稀少的原因。當然,憑借賀氏商行的財力,這一點可以剔除。”
“那就剩兩點了?”項小滿問。
聶雲升看了他一眼,說道:“第一,冀北馬場出欄的戰馬雖然不錯,但也隻有四成符合要求,而一萬將士,更不是那麼好招募的,況且就算招募到了,也不可能在半年內就把他們訓練成合格的將士。”
項小滿點了點頭,認為聶雲升所慮在理,又問:“第二呢?”
“第二點就更加現實了。”聶雲升歎道,“一萬重甲鐵騎橫空出世,不可能不露出風聲,你如何能保證在咱們攻上草原之前,朝廷不會先一步來圍剿咱們呢?”
“嗯,逸恒說得在理。”赫連良平微微頷首,隨即又說,“如果按照穩步發展,沒個一兩年,的確難以辦到。不過,若我說戰馬和人員都已經準備好了,且各個都是以一當十的老兵,你還會覺得有問題嗎?”
聶雲升一怔,有些不敢相信:“那你……”
赫連良平擺了擺手:“你是想問,既然人員都已齊備,為何不曾看見,為何我隻領著這八百人來此訓練?”
“還請公子指教。”
“嗯,這就是你說的那兩點問題了。”赫連良平笑道,“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那一萬兵馬不能輕易露麵,而我領這八百人來此訓練,是為了實驗鎧甲的適配程度。”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手裡暫時隻有這八百匹馬能夠承受如此訓練,我需要他們保護柳溪村的安全。”
聶雲升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又陷入沉思。他十數年行伍生涯,對軍事事務有著敏銳的洞察力,赫連良平的話讓他意識到,對方的計劃遠比他預想的要周密和龐大。
“那……公子所說的戰馬和人員,都是從何而來?”
“這一點,我還不能告訴你。”
“你不相信我?”
“逸恒誤會了。”赫連良平微微搖頭,指了指項小滿與何文俊,“不是我刻意瞞你,就連他們也不知道這一萬人馬從何而來,其實不僅他們,我雖然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卻不知道他們現在何處。”
“這又是什麼意思?”聶雲升越發感到疑惑。
其實不僅是他,項小滿與何文俊同樣是一頭霧水。項小滿更是忍不住追問:“大哥,你怎麼老是賣關子?”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赫連良平歎了口氣,“此事事關重大,比起我赫連家的身份還要隱秘,一旦泄露出去,不僅是西召,甚至加上東召和南榮,九州局勢都會發生改變,我實在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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