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項小滿神情一變，還道是羅不辭覺察到什麼，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數千騎而已，想要支援五門關，顯然是不夠看，更何況五門關到冀州城少說也有三百多裡，就算大哥的行動引起有心之人的警覺，可要想往冀州城報信，沒個一天時間是絕對不夠的，那他往東是乾嘛去了？”
他百思不解，自言自語了這些，賀端卻也沒有任何回應，這可就讓他的眉頭不自覺又蹙起來了。
他打量著賀端，心中暗想，看來日後還得把影衛帶在身邊，這賀端雖出身斥候，可探查起消息來，總歸比不得秦光等人。
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賀端先去休息，剛一轉身，就看見張峰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死瘋子，你嚇死我了！”項小滿猛地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地一腳踹了出去，見張峰靈活躲開，忍不住壓著聲罵道，“你有病吧？不是睡覺去了，在這乾嘛呢，跟個小鬼兒似的！”
“瞅瞅你那膽子，也就這麼大。”張峰伸出右手，掐著小拇指的指甲，撇嘴說道，“看來等有空，我得再去抓兩條長蟲給你補一補了。”
項小滿瞬間想起當初被他強喂蛇膽的往事，胸中泛起一陣乾嘔，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沒功夫跟你貧嘴，賀端的話你也聽見了，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當然用眼睛看。”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你何時見我不分輕重了？”張峰正色道，“羅不辭此舉，顯然是做了兩手準備，一來在城外紮營，與城內守軍互相策應，擺明了是做好了禦敵準備；二來派輕騎出城，應該是在探查我軍虛實，想著主動進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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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項小滿眉頭微舒，輕輕點頭，等了片刻，見張峰沒了下文，又問，“那，數千騎兵往東是什麼意思？”
張峰咂了咂嘴，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項小滿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緊幾分，剮了張峰一眼，兀自沉思起來，邊想邊分析：“兩手準備，一守一攻，數千騎出城，顯然不是守，那就是攻了……”
“探查情報也該往北而來，可往東是為什麼……”
“師父說，遇事不通，要學會換位思考……”
他點著眉心，自言自語，“如果我是羅不辭，在不知道良平大哥的行動前，麵對今日這種局麵，會先派出探馬查清敵軍到底有多少兵力，嗯……那兩百輕騎應該就是這個作用。”
“除此之外，還會乾什麼？”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項小滿重複呢喃著，驀的，似是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盯著張峰。
眼神淩厲，把張峰嚇得一怔，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怎，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瘋子，快，上馬！”項小滿不由分說，跑到樹下解開「青驍」，旋即翻身上馬，長槍一揮，大聲喝道，“所有人都起來，立即整理裝備！”
聲音在深夜中宛如炸雷，各營將士頃刻間便開始集結。
張峰還沒明白過來，一把拉住項小滿手中長槍，急道：“項瞻，到底怎麼了，你說明白一點兒，讓我心裡有個譜！”
“是三原關！”項小滿沉聲道，“羅不辭肯定是準備探查三原關的虛實，一旦讓他發現關內兵力不對，我們身邊又無大軍，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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