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上線首日,林陽親自坐鎮登記台,卻意外發現檔案庫中竟有超過八百對伴侶未完成正式登記。這些伴侶中,有年逾七旬的老夫妻,他們因戰亂逃亡時丟失了婚書,隻得以口頭承諾相伴餘生;有年輕情侶因物資匱乏未能舉辦儀式,隻在廢墟中互換了用彈殼打磨的戒指;更令人動容的是三對跨物種伴侶——人類與經過基因改造的“守衛者”型機器人,他們因長期共同執行巡邏任務而產生了超越程序的情感聯結。
這一發現讓林陽陷入沉思。末世中,婚姻不僅是情感的紐帶,更是資源分配、責任共擔的正式契約。未登記的伴侶在法律上無法享有配給優先權,子女也無法獲得完整的繼承權益,這已成為基地隱性的社會裂痕。他回想起戰前參加過的集體婚禮,那種在災難中依然堅持儀式感的勇氣,正是當下最需要的“希望符號”。
於是,一個大膽的構想在他腦中成型:舉辦一場覆蓋全基地的集體婚禮。這場婚禮將打破傳統形式——不設豪華宴席,而以“共生契約”替代誓詞,強調末日中互相守護的責任;不使用稀缺資源製作華服,而以手工染色的粗麻布象征質樸與堅韌;甚至將婚禮地點選在廢墟教堂的遺址,讓殘垣斷壁見證新生的承諾。
林陽連夜召開籌備會,向元老們闡述這一計劃:“婚姻是文明的基石,當我們在廢墟中重建它時,也是在重建人類的尊嚴。”他的提案最終以全票通過,而這場集體婚禮,將成為“新曙光”基地向世界宣告的——即便在末世,人類依然選擇以愛與責任為錨,錨定文明的希望。籌備委員會成立當日,中央廣場的防輻射艙內擠滿了各階層代表。基地元老周伯扶著黃花梨手杖率先發言:“婚姻登記係統重建後,八百餘對未登記伴侶的數字刺痛人心。集體婚禮不是虛禮,是給這些伴侶一個合法的身份錨點,讓他們的子女能堂堂正正繼承配給份額!”他敲了敲桌麵,玻璃板下的老婚書殘頁微微顫動。
心理學家陳素卻搖頭:“末日下的人類更需要心理錨點。我做過調研,未登記伴侶中六成存在‘身份焦慮’,他們害怕自己不是‘合法家人’,這種不安會轉化為對基地的疏離感。集體婚禮的儀式感能重構這種認同——當他們在廢墟教堂前說出‘我願意’,就是在向全基地宣告:我們選擇彼此,也選擇這個共同體。”
後勤部長王鐵錘掰著手指算賬:“絲綢隻剩三十匹,染料夠染五十套禮服,向日葵種子能種兩畝試驗田。這些資源如果用來擴農田,能多養二十個孩子;如果做醫療繃帶,能救十三條命。但林首領說,人不能隻靠麵包活著——我們總得給希望留點空間,不是嗎?”
爭議在青年領袖李陽的發言中達到高潮。這個曾因私藏婚書被處分的技術組新人拍案而起:“形式主義!去年我們用三台發電機換了鄰近基地的抗生素,今年卻要拿絲綢做婚紗?那些在農田裡曬脫皮的姑娘,在工廠裡焊鋼架的小夥子,他們需要的是更公平的配給製度,不是一場給外人看的表演!”他的身後,二十餘名青年代表紛紛點頭,有人甚至舉起了“資源優先生存”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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