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或是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打開那扇門會發生什麼。
“你是說,有文回來了?”
母親對於孩子的思念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真實的情感,聽到我這麼說,老朱媳婦的雙眼都瞬間光亮了不少。
她沒有猶豫,果斷的打開了那扇所謂的門。
隨著老朱媳婦的動作,一股極為強悍且陰鬱的氣息瞬間席卷而來,除了這股可怕的陰氣之外,我還感受到了微弱的生魂也在從鏡子中向外彌漫。
這股生魂氣息對應的是朱有文,隻不過,他的魂魄已經異常虛弱,按照這種情況來看,我和柳大壯的陰德要是被那許六斤所吞噬的話,朱有文也就到了魂飛魄散的儘頭了。
雖說惡鬼的陰氣無比恐怖,但至少,我的猜測是沒錯的。
轉機與風險並存,我和柳大壯都被震宅鏡困住的情況下,打開這扇門無疑是最後的機會了。
和我料想的相差無幾,老朱的媳婦和二兒子朱有誌並不會被震宅鏡所影響,同時,他們也是打開鏡子的那把鑰匙。
隨著陰氣的席卷,我身上的束縛也逐漸的消退,柳大壯作為實力不俗的大仙兒,此刻的她已經恢複了一些行動力。
隻見老朱媳婦雙眼泛光的看著震宅鏡,驚喜的喊道“真的是有文,他回來了,的確回來了。”
這一刻,我意識到,朱有文的到來並非取決於他,而是取決於老朱媳婦什麼時候開門,半個月的時間隻是陰宅補給的期限,而並非是死板的規定。
在震宅鏡徹底被打開的那一刻,我也不再被惡鬼的陰氣壓製,隻可惜,我被剝奪了不少的陰德,同時,我即將麵對的是許六斤這實力不俗的惡鬼。
率先出現的是一個年輕人,這人我是頭一次見,但憑借長相和生魂的氣息,讓我知曉,此人就是老朱過世許久的大兒子朱有文。
而朱有文身後的磅礴陰氣正在凝聚,而那位更不用多說,正是想要占據整座陰宅的惡鬼許六斤。
“媽,我回來了。”
朱有文虛弱的看向女人,此刻,他的魂魄已經支離破碎,就好像殘缺的拚圖一樣。
“孩子,苦了你了,是娘沒用,是娘沒用啊!”
“那許六斤快來了,你真的沒有辦法對付他嗎?”
聽到老朱媳婦這話,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仔細觀察之下,老朱媳婦不在渾渾噩噩,她似乎知道陰宅的狀況。
不僅是她,就連朱有誌也皺起了眉頭,而他表情上的變化,無疑意味著,隨著朱有文的出現,他們不再是類似行屍走肉的狀態。
“嬸子?”
我滿心疑惑,試探性的問道“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何苦,對,何苦在這兒!”
老朱的媳婦匆忙的說道“許六斤要害死有文,他要占據整個陰宅,如今的我們,已經很難對付他了!”
果不其然,當震宅鏡的那扇門打開之後,整個陰宅再次產生了變化。
老朱媳婦和兩個兒子,他們了解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何苦,老朱過世之前,將陰宅的事情告訴了我們。”
“他說過,他死之後,黃家會對這裡不管不顧,陰宅中有很多可怕的東西,其中最為棘手的便是那許六斤。”
“他還說,沒有了黃家的幫忙,許六斤會將目標放在有文身上,但他也留下了後手,那就是這兩個孩子,還有有誌的鬼新娘。”
老朱媳婦看著許六斤凝聚的鬼魂,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將她知曉的情況全部告知於我。
“每當我打開這扇門的時候,有文就會出現,他能夠震懾陰宅的鬼魂,可沒有了黃家的堂口,這種震懾耗損的無疑是有文的魂魄。”
“老朱的意思是借助我的兩個孩子和有誌的鬼新娘殺掉未成氣候的許六斤,可接連幾次,我們都失敗了,如今,這許六斤越發難纏,何苦,隻有你能幫到我們了!”
聽到老朱媳婦的講述,我有些惱怒道“既然老朱留了這麼多後手,為什麼不提前告知於我,要是能早來解決,又怎能像現在這麼麻煩!”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沒辦法啊!”
老朱媳婦無奈的解釋道“隻有每次打開這扇門的時候,有文和許六斤才會出現,也隻有他們到來,我才會清楚的記起這一切,我每次都竭力的想要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你,可每當我蘇醒,這些記憶都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要不是這次我誤打誤撞的請你來幫忙的話,等我蘇醒過後,又會忘記陰宅裡的事情。”
原來如此!
通過女人的講述,我明白了她的苦衷。
老朱的媳婦和二兒子並非吃陰間飯之人,他們沒辦反真正的過陰,隻有在朱有文出現的時候,他們的魂魄才相當於完整的來到了陰宅裡麵。
可一旦脫離陰宅,那些清醒的記憶就會變成渾渾噩噩的支離破碎,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根本沒辦法將陰宅的變故講述給我聽。
要不是許六斤鬨得太凶,打亂了陰宅的平穩,從而讓老朱媳婦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恐怕那惡鬼許六斤徹底瓦解陰宅,我都不曾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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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說,老朱的手段還是不錯的。
在他臨死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個時候的許六斤還沒成氣候,借助雙胞胎鬼童以及傍身在朱有誌身旁的鬼新娘,除掉許六斤應該不成問題。
隻可惜,他的計劃失敗了,也許是那許六斤比想象中的要強悍不少,也許是因為其餘的某些變故,總而言之,他的算計,變成了一籮筐的麻煩。
不過,也多虧了老朱的後手,我和柳大壯才得以解脫出來,要不然的話,我們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
許六斤的鬼魂還在凝聚,散發的陰氣也讓人感到窒息。
我一邊試圖趁著這個機會減弱他的陰氣,一邊追問道“嬸子,這許六斤為何有如此之大的怨念?”
“老朱說過這一點沒有?”
老朱的媳婦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家那口子生前的時候提過兩次,他說許六斤的死的確是那韓帆造成的,但當初的事情,可能沒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不是你們這些吃陰間飯的出馬先生,了解的自然也就少一些,不過老朱的意思我大致聽懂一些,那就是韓帆母親的死因,好像和許六斤並沒有關係……”
“什麼?”
我驚訝道“吊死韓帆母親的不正是許六斤的皮帶嗎?這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