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依舊在快速的行駛,領頭的威哥被我控製住之後,其餘的那些屍體,也因為忌憚,紛紛開始向後退去。
“你究竟是誰!”
威哥吼得很大聲,震得我耳膜都略感疼痛。
我揉了揉耳朵,按在他腦袋上的手掌,瞬間爆發出了大量的邪氣。
下一秒,威哥的腦袋徹底粉碎,汙穢之物更是將車廂染的血紅一片。
“怎麼就不珍惜你的優勢呢。”
我扔下殘留的頭皮,冷聲道:“你的優勢是我還在問你問題,而不是你長了一張嘴。”
說著,我對一具屍體擺了擺手:“輪到你了,仔細想想,你應該說點什麼。”
對方渾身一顫,連忙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個不停。
“你從他口中,得不到答案的。”
還沒等對方開口,大巴車駕駛室的方向,便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隻聽那人繼續說道:“整個車廂內,隻有三人知曉一二,其中兩個,腦漿子都被你打散了,最後一個,就是我了。”
“至於其他的乘客,都是孕育不知死的容器,你從他們口中,問不出什麼的。”
我走上前去,看到了正在開車的司機。
他看起來五十歲左右,長相很是沉穩,很容易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這趟車的終點是哪?”
聽到我的問題,中年大叔微微搖頭道:“走到死胡同就是終點,我隻負責開車,運送屍體的那兩位被你乾掉了,至於終點是什麼地方,我也說不清楚,畢竟,我死後,就沒再走下過這輛大巴車。”
“你知道這些人是不知死?”
男人點了點頭,繼續回答著我的問題:“知道,出一趟車要很長時間,路上,我會讓一些看得到這輛車子的乘客上來,乘坐的過程中,他們會被吸食掉陰氣,緩慢的步入死亡,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也就變成了你們口中所說的不知死。”
我微皺眉頭,疑惑的嘟囔道:“不知死沒有那麼容易形成,很多鬼魂在凝聚之後,也不知道他們自身其實已經死了,但並不是說,這類的鬼魂,都可以稱之為不知死。”
“奇怪的是,這輛車子上的屍體,所包裹住的魂魄都是不知死,難不成,和這輛大巴車有關?”
中年司機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看得出來,他對於一些事情,也同樣是一無所知。
“那你呢?”
我隨口問道:“怎麼會成為這輛車的司機?”
“原本就是。”
男人專心致誌的開著疾馳的車輛,笑著說道:“我生前就是開大巴車的,就連死因,也是因為工作的時候心臟病突發。”
“成為鬼魂之後,我就一直留在了車上,也從未下去過。”
我打量著對方,試探道:“那你知道這些不知死是用來乾嘛的嗎?”
“據說是為了撬開一扇鬼門。”
司機師傅的話讓我微微一愣,說實話,我沒想到他竟然能給出我一個粗略的答案。
“這話我也是聽威哥說的,他負責交接不知死的陽氣,了解的肯定會比我多上一些。”
“聽他的意思是,那扇鬼門隻有不知死的陽氣才能打開,而且需要的數量,是難以想象的龐大。”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之說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和剛才那兩位不是一路人?”
“我隻負責開車。”
男人握著方向盤,輕鬆的笑道:“發車到停車,一路上不出問題,這就是我的任務。”
“而你剛才殺了威哥和那女人,導致整個車廂的鬼魂都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無疑證明著,我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所以說,和他們一樣愚蠢的找你麻煩,還不如把知道的都告訴你,我死後這麼久,頭一次見到你這麼厲害的存在,和你搞好關係,說不定能保我一命呢!”
“有道理。”
我看著窗外的漆黑,說道:“還有多久抵達,中途還有停車的必要嗎?”
男人目視前方,回答道:“具體要多久我也不清楚,而且停車也不是我說的算的,隻有在我看見乘客的前提下,車子才會停靠。”
就在我和司機師傅閒聊的時候,之前那找過我的年輕人,再次慌慌張張的來到了我的身旁。
“大師,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我還沒死對吧,您這麼厲害,一定有救我的辦法對不對?”
我打量著對方,微微搖頭道:“要是現在能下車的話,你還有一線生機。”
“隻可惜,這輛車子停不下來,你的陰氣還在被吞噬,估計你這條小命,也是保不住了。”
噗通一聲。
年輕人跪了下來,無比絕望的他不斷的哀求著我,試圖讓我救他一命。
至於我,倒也不是完全的鐵石心腸。
隻可惜,如今的我,沒有仙家傍身,根本沒辦法穩固住他的魂魄。
至於黑山的邪氣,那更不用說了,加快他死亡的速度還行,可想要幫他,絕無可能。
我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年輕人身上,而是朝著其餘的屍體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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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的交談,他們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不知死這種鬼魂還是很難纏的,他們最大的本事和最大的弱點,皆源自於對死亡的未知。
這類鬼魂可以凝聚陽氣,特殊的陽氣,也是他們獨特的本領,可不知死一旦意識到死亡,這些陽氣就會快速的潰散,甚至他們的魂魄,都會因此而土崩瓦解。
眼下也是如此,所有人的屍體都開始了快速的腐爛,大量的陽氣分崩離析,其中有幾個脆弱的鬼魂,已經化作了一攤血水。
和被我殺掉的妖豔女子和威哥差不多,這些屍體之所以能夠行動自如,依靠的也是不知死的陽氣支撐,這也是我為何對付二人魂魄的時候,能將他們的頭顱一同粉碎,原因便是這不知死的特殊性。
不過話說回來,包括司機在內的三人,的確有屬於他們的特殊性,按理來說,他們也算是不知死的一種,可古怪的是,這三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經身死,卻沒有魂飛魄散,這一點,確實是我以前未曾遇見過的。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坐好之後,幾具屍體湊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先生,您看,我們……”
我側過腦袋,看著窗外的漆黑,不耐煩道:“等死就好。”
屍體們麵麵相覷,不敢再對我有所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