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又要乾嘛?”
如同驚弓之鳥的馬壯不斷的哀嚎起來。
這一路走來,馬壯可謂是異常淒慘,先是被我拽到了鬼門,後又接連被我當做擋箭牌。
如今,我再次將他推到身前,鬼知道,接下來他還要承受怎樣的非人待遇。
“和那婆娘玩個遊戲而已,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沒錯,馬壯的確死不了。
也許,我保不住他的性命,鬼差的烙印也未必能護他周全,但有一個家夥,一定能保證他安然無恙,那個人,便是黃皮子。
此刻的我,已經確定,黃皮子在馬壯身上留了手段,如此一來,我不利用一下他們的心機,豈不是可惜了。
將連接在我們之間的邪氣穩固之後,我如同操控木偶一樣,控製起了馬壯的身體。
隻見馬壯在我手中邪氣的操控下,已經來到了紙牛身前。
他很是抗拒,但他卻沒辦法掙脫我的掌控。
“哥,彆鬨,我求你了,我打不過他們啊!”
“我就是個沒了陽氣的不知死,這詭異的紙活兒,會害死我的。”
我沒有回應,擺弄著邪氣的雙手,則是加快了速度。
與此同時,遠處的女人也看向了我,並且不屑的冷笑一聲。
“這就是你的傀儡嗎?”
“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包裹著一個弱不禁風的鬼魂。”
“小子,你麵對的,可是走過臟水灘的紙牛,以及能耐不俗的水鬼!”
我看向對方,予以還擊道:“假把式而已,對付你,易如反掌!”
說罷,我所控製的馬壯便撲了過去。
隻不過,他剛觸碰到紙牛,那些白紙便再度化作了漿糊,覆蓋住了他的整個身體。
與此同時,水鬼和臟水的陰氣,開始衝擊著他的身體和魂魄,一時間,馬壯便失去了抗衡的能力,完全處於被碾壓的架勢。
“哥,救我,我要死了啊!”
“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
緊接著,一道不屬於我魂魄,也不屬於百家命格的陰氣滋生出來,並且快速的附著在了如同細線的邪氣上麵。
隨著我手中的動作不斷變化,馬壯的屍體,也快速的變成了一攤臟兮兮的泥巴。
“這是……”
遠處的女人驚呼一聲,隨之便想要將她所控製的紙活兒拽出泥潭。
隻可惜,她的反應速度太慢了,此刻想要掙脫,我又怎會給她機會!
“馬壯,抓住他們!”
再度操縱邪氣,一雙大手,也從泥漿中伸了出來。
隻見馬壯不斷的撕扯著被泥潭拖住的紙活兒,隻是片刻之餘,數個紙牛以及紙人,便被那如同深不見底的泥潭徹底吞噬。
緊接著,馬壯爬出了泥潭,整個身體安然無恙,並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而我,也收回了纏繞在他身上的邪氣。
此刻的我故作鎮定的站在原地,挑釁的看著遠處那被震驚到難以自拔的女人。
實際上,我的雙腿正在不住的發抖,我身上的力氣,更是被抽空了三成之多!
“我,我還活著。”
馬壯看著自己安然無恙的身體,不解的問道:“大師,我剛才,好像變成了一灘泥漿,是,是我在做夢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真的殺掉了那些紙牛紙人嗎?我咋這麼厲害?”
“難不成,我並非是普通的屍體,也不是一無是處的不知死?”
我瞥了馬壯一眼,並沒有做出解釋。
倒不是說我不想打擊他,隻是我擔心,對方能夠聽出我虛弱的聲音。
“泥潭鬼!”
遠處的女人緊握著手中的鈴鐺,不可思議道:“你是泥潭鬼?不,不可能,你是個活人,而且是供奉著香堂的出馬弟子!”
“可是,你為什麼擁有著泥潭鬼的陰氣,並且利用這些陰氣吞噬了我的紙活兒!”
“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怪物?”
我依舊沒有作聲,而是緩步上前,試圖利用對方的震驚,對她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
女人有些慌了神,而且這一次,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保持不變,而是在一點一點的縮短。
這也就意味著,眼前的婆娘,和之前的倀鬼差不多,他們雖然可以控製著比自身還要厲害的鬼魂,但耗費的道行,也不是一般的大。
以至於,這女人已經沒辦法穩固住整個紙房子了,這也是我們之間距離在不斷縮短的原因。
至於她口中所提及的泥潭鬼,還彆說,她還真說對了,我的確是利用泥潭鬼,解決掉了所有的紙活兒。
無塵鬼事件過後,我失去了所有正統仙家的幫助。
九九慘死於黃安之手,灰溝子幾位仙家,則是留在陰宅,一邊解決這伊一魂魄上的問題,一邊幫我研究納魂紙人的構造。
從那時候開始,除了陪伴在我身邊的阿偉,我可以說是孤獨的可憐,而我能夠操控的本領,也就剩下了黑山的邪氣。
黑山的邪氣有限,並且會對我的魂魄以及性格造成莫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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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黑山的老仙兒還沒能徹底蘇醒,所以,我每次動用黑山邪氣的時候,都要發揮出其中最大的價值才行。
仙家不在,道行受限的我沒了馬家正統的本領,那麼唯一能夠幫助到我的,隻剩下了邪門歪道這一條路。
所以呢,這半年多的時間以來,我利用了黑山的邪氣除掉了不少作惡的鬼物,除掉這些鬼物的同時,我不但幫助蘇白緩解了白城陰宅的壓力,更是通過自己的特殊性,囚禁了這些鬼東西。
要知道,我擁有的是百家命格。
彆的不敢保證,這該死的命格,包容性那是真的強。
之前試圖撲滅大火的水鬼陰氣,以及剛才抓住紙活兒的泥潭鬼,都是我這半年以來的收獲。
不誇張的說,眼下的我,已經變成了怪物,那些陰氣和我的魂魄融為一體,自然也成為了我能夠掌控的一部分。
而剛才,我通過邪氣操控馬壯的時候,泥潭鬼的陰氣,已經被我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我原本以為,這麼做可以減少我的損傷,可事實證明,這種歪門邪道,對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沒有馬壯幫忙化解了一部分的壓力,此時的我,要更為糟糕。
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我裝腔作勢的開口道:“都說了,你這不過是孩子過家家的小把戲,臭婆娘,是你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讓我把你打的魂飛魄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