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癩子坐在門口,整個魂身殘破不堪不說,更是歎息連連,就好像懷疑起了這該死的人生似的。
“你這是咋了?”
我撓了撓頭,問道:“那嶽玲欺負你了?”
李癩子扭過頭去,又是一聲長歎。
“你知道自己又發病了?”
“嗯。”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記憶的缺失還是有印象的。”
“嶽玲給了我紮紙匠的傳承過後,後麵發生了什麼我就想不起來了。”
“老仙兒,你這副模樣,該不會是我弄的吧?”
“不行,不行。”
我轉身對向房門,說道:“我還有幾個問題沒弄清楚,我得再問一下嶽姑娘才行。”
“彆!”
李癩子這一嗓子險些沒給我嚇死。
我一臉懵的看向他,不解的問道:“咋了?這麼激動?”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挺反感這女人的說辭,但仔細想想,如果咱們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估計也會選擇中立,保全自己吧。”
“畢竟人家匠人的傳承,可是延續了無數個年頭,這種變局之下,也許隻有這樣的決定,才能保證傳承不會因此中斷吧。”
說到這裡,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將手掌按在房門上的時候,還不忘微笑道:“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可能成為敵人,我問幾句話離開就是了。”
“彆,千萬彆!”
李癩子驚慌失措,漆黑的麵頰,不知道為何看起來竟然有些蒼白。
“相信我,你們絕不可能成為朋友的。”
“何苦,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事情?”
“我?”
我指著自己,苦笑道:“發瘋,然後被收拾一頓唄。”
“那娘們厲害的很,估計就是她把我驅趕出來的吧。”
“你可真低調啊……”
李癩子連忙解釋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剛才……你揍了嶽玲一頓……”
“啥!”
這一次,我的聲音比李癩子還大。
轉念一想,我便連連搖頭笑道:“彆開玩笑了,我揍她?我也得有這本事才行啊!”
“你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帶給我的恐懼,可以說是深入骨髓,我都怕她隨便捏捏手指就讓我魂飛魄散。”
“結果你說我揍了她一頓,簡直是天方夜譚!”
“是真的。”
李癩子唉聲歎氣道:“鬼知道你那股可怕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
“你發病之後,就不斷的質問嶽玲,你爺爺和閆婆婆這類人,他們的死是不是真的無關緊要。”
“人家嶽玲可是紮紙匠的傳承血脈,哪會吃你這一套,結果呢,針尖對麥芒,攔都攔不住,我這一身傷勢,就是你們兩個造成的。”
“後來……”
李癩子大致的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給出的總結就是:“到最後,嶽姑娘的確鬆口了。”
“她說,你爺爺和閆婆婆他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
“聽到這話,你才逐漸的安分下來,同時,你身上的那股暴戾之氣,也因此漸漸地消退。”
我頭皮發麻,渾身顫抖的問道:“之後呢?”
“之後,我就給你帶出來了,直至你完全蘇醒。”
李癩子抓著我的手,很是驚恐的看向那扇門:“相信我,走的越遠越好,你離開的時候,那婆娘的眼神,似乎要將你千刀萬剮!”
“你小子,就祈求著,以後你們沒有見麵的可能吧,若是再見,新仇舊恨,估計都得算在你的頭上。”
“走!”
大丈夫能屈能伸!
說走就走,人活一世,哪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車到山前必有路,該知道的,慢慢也就知道了,何必糾結於此呢?
我走的很快,確切的來說,是跑出了老遠。
脫離了嶽玲宅邸的範圍之後,我這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老仙兒……”
我脊背發涼的問道:“你說……我怎麼可能打過嶽玲?”
“那婆娘,可怕的要命啊!”
“我哪知道。”
李癩子也是心有餘悸的顫抖起來:“那時候的你,就像是瘋了一樣,你能借助木匠,鐵匠的法門,還可以輕易的操縱我的邪氣。”
“據我觀察,當時的你,魂魄就像是沒有缺陷似的,好像所有的封印全部解開了一樣,百家命格的威力發揮的淋漓儘致,裡麵究竟蘊藏了多少力量,連我都數不過來!”
“哦,還有!”
李癩子指著我的左臂說道:“剛才這裡幻化出了一條四頭蟒蛇,頭顱對應著你堂口的四路仙家!”
“那符火的猛烈程度,嶽玲的紮紙匠本領都無法抗衡!”
聽到這裡,我才察覺到自己左臂處輕飄飄的。
回頭一看,哪裡還有左臂,隻剩下了個空蕩蕩的袖口。
以前吧,左臂雖然沒有作用,但好歹掛在那裡,現在倒好,真就成了楊過大俠。
“行了,先去下一處鬼宅吧。”
我清楚時間有限,也來不及重塑邪神鐵匠的偽裝了。
而且,以現在這種局麵來看,後續的惡鬼要更為棘手,也就意味著,鐵匠的偽裝很難發揮出之前的作用,如此,浪費時間再弄一套流程,便失去了最初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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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能打過嶽玲這件事兒,倒不是說完全解釋不通。
如今,我的魂魄已經破除了六成的封印,與之相對的,便是蘇白設下的禁製已經沒了主導的壓製力。
再加上嶽玲將部分的紮紙匠傳承交給了我,以至於我在瘋瘋癲癲的情況下,便能不知為何的爆發出所有的潛力。
另一方麵則是,紮紙匠的本領對抗同樣有著這種手段的嶽玲,也起到了不小的抗衡作用。
隻是……
這事兒辦的著實是不太漂亮。
嶽玲雖然說了一些我不願意聽的話語,但好歹,人家沒有藏私,將部分傳承托付給了我。
而我,卻是恩將仇報,將人家痛打了一頓。
找機會吧,可能的話,還是儘量的化解這段誤會,要是不行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剩下的惡鬼打算怎麼解決?”
李癩子略顯不安的問道:“不知道是第六感作祟,還是擔心你身上散發出那股無法掩蓋的氣息。”
“我總覺得,心裡有點發怵,就好像有不好的東西靠近我們似的。”
“我也這麼覺得。”
我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能走到哪步,儘人事聽天命吧。”
“至於該如何解決其餘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