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我沒有多言,拉著阿偉便上了車。
坐穩之後,大巴車揚長而去,快速的奔馳在昏暗的公路上。
“兄弟,你誰啊?”
阿偉好奇的問道:“馬壯呢?他怎麼沒來?”
中年司機微微一笑,語氣溫和的回答道:“這段路隸屬於我,其餘鬼差是不允許越界的。”
“馬壯得知你們的呼喚之後,便第一時間找到了我,讓我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做鬼差的,也沒那麼高高在上,吃的都是一碗陰間飯,同事間的幫助也是相互的,我負責將二位送到終點便是。”
“哦,這樣啊……”
阿偉很是自來熟的和對方閒聊起來,問的最多的便是陰曹地府究竟是什麼模樣的。
隻不過,對方也沒能回答出個所以然來,倒不是他不想告訴阿偉,而是鬼差司機的任務便是搭載往生的亡魂,將其送到終點就可以了,至於下麵,絕大部分的鬼差司機都沒有去過。
車子開了許久,中途即便是遇見鬼魂,司機也沒有停車的打算。
“為什麼不搭載那些鬼魂?”
我好奇的問道:“能看到這輛車的亡魂,理應被送到終點,不是這樣的嗎?”
“哎,形勢所迫,我這趟車,已經很久沒發動了。”
鬼差司機解釋道:“幾年前開始,終點接引的差使就很少出現了,沒他們的命令,我們是不能擅自發動鬼車的。”
“這世道,亂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遊魂野鬼越來越多,彆說踏入往生之路的了,就算是能安穩進入陰宅的,也是越來越少了。”
“要不是這次搭載二位先生,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要停工多久呢。”
我看向窗外,隨之平靜的問道:“說吧,誰讓你來的?”
“實話實說就好,你送我們一程,無論如何,我都沒有難為你的必要,到地方之後,所有的事情我來解決,你隻要告訴我是什麼情況就可以了。”
鬼差司機愣了一下,隨之還算淡定的說道:“馬壯的確聯係了我,他想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前來接應你們。”
“但鬼差有鬼差的規矩,沒有陰司的命令,我們哪敢隨意出車。”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管轄我的陰司大人竟然同意了馬壯的請求,至於終點會遇見什麼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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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繼續問道:“那位陰司是誰,他……是正常的陰司嗎?”
“大人名為犬陰司,生前據說是一隻得了道的獵犬,但是真是假,我們這些鬼差從來沒敢詢問過。”
“正不正常,我也說不明白,犬陰司身上的戾氣很重,從我幾十年前第一麵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如此,至於現在,那股陰氣更磅礴了不少,估計是自身的實力,又強大了不少所致吧。”
“何先生所說的怪物,我也略有耳聞,但在犬陰司身上,我尚未感受到過異樣。”
阿偉很是驚訝的詢問道:“獵犬也能成為陰司?好家夥,這是狗子成精了啊?”
鬼車司機笑而不語。
而我則是拍了一下阿偉的額頭。
萬物有靈,這世間的功德,可不是人類完全能夠占據的,否則的話,又怎會有五路馬家大仙兒。
就這樣,大巴車依舊快速疾馳,經過了三天三夜的狂奔之後,車子終於停在了所謂的終點。
那裡有座橋,一望無際的石橋。
石橋上彌漫著黑霧,即便是我這雙眼睛,也沒辦法看清霧氣中隱藏著什麼。
橋下的河水也是如此,無論是水麵還是水底,都是漆黑一片。
唯獨能感受到的則是,橋梁越深處,冥氣越發濃鬱,水下亦是如此。
下車之後,我來到了橋頭。
橋頭前,一隻高大的黑犬已經等待多時。
那黑犬很是壯碩,足足有兩米多高,而且這個高度,還是他四足落地的姿態。
“好,好霸氣的獵犬。”
阿偉驚歎道:“不怒自威,真不愧是陰司大人。”
黑犬瞥了阿偉一眼,冷聲道:“又不是你說本大人是獵狗成精的時候了?”
“我這耳朵,聽得很是遠得很呢!”
阿偉訕笑擺手,嘿嘿到:“順嘴的事兒,犬陰司莫要在意。”
一旁的我也是驚歎不已,隨之拱手抱拳道:“馬家何苦,拜見陰司大人。”
“小子莫要客氣,你這大名如雷貫耳,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要仰仗先生照料一二呢。”
犬陰司轉向石橋的方向,問道:“你們二人,可是要前往陰曹地府?”
“是。”
我態度恭敬道:“還請犬陰司行個方便。”
“我倒是想予你個方便,奈何,作為接引陰司,這橋我也不是說過就過的。”
“你來之前,黃安找過我,他的意思是讓我將你留在陽間。”
我眯縫著雙眼,問道:“敢問陰司大人如何決定?”
“讓我拒絕了。”
犬陰司冷哼一聲:“一隻滿身騷氣的黃鼠狼,換做生前,早就被我當成獵物咬死了。”
“奈何,黃皮子得勢,本陰司也不得不忍讓一二。”
聽到這話,我鬆了口氣,這犬陰司看不起黃皮子,我這心裡就踏實了不少。
“敢問犬陰司,為何您說,作為接引陰司的您,也沒辦法渡過石橋?”
“黑霧深處,有三十六個獵戶惡鬼。”
“這些惡鬼,皆來自於底層陰宅和陰曹的交界處,實力不容小覷,而且,獵戶鬼對我有著極大的威脅,他們的到來,不僅是想攔住你前往陰曹的腳步,更是想將我一並鏟除!”
犬陰司咬牙切齒道:“每處通往陰曹的入口,都有類似我這種接引陰司存在,隻有在我的幫助下,你才能通過這裡。”
“若是橋上,我被惡鬼殺死,這條路,也就走不通了。”
“狗揍的黃皮子!”
阿偉破口大罵道:“為了不讓我大哥抵達陰曹,他們是什麼缺德事兒都能乾得出來!”
“針對我們也就算了,連陰司大人都敢謀害,簡直是太過囂張!”
“說得好!”
犬陰司一臉怪異的看向阿偉,誇讚之餘,不忘數落起來:“罵就罵,但你非得用狗揍的這三個字嗎?”
“額……”
阿偉連連搖頭:“大人,順嘴的事兒,您彆往心裡去……”
我麵色沉重的看向犬陰司,問道:“也就是說,他們是想殺了你從而阻攔我前往陰曹的道路是吧。”
“陰司大人,您有幾分把握能走到對岸?”
“不清楚。”
犬陰司如實回答道:“要是我隻身渡河的話,恐怕是十死無生,而眼下,具體要看你小子有幾分本領,是否能保全住本司性命了。”
“換條路吧。”
我無奈搖頭道:“我不想害了您。”
“屁話!”
犬陰司嗬斥道:“老子在這裡等你數日,你小子卻要說走就走?”
“我都不怕死,你在這兒婆婆媽媽個什麼?”
“老子生前忠誠了一輩子,成為陰司之後,豈能縱容這群禍害圖謀不軌!”
“再有,我這條路要是過不去,彆的路你就甭想了,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已經有不少倒戈了底層的邪祟!”
“你要是有種,就和本陰司闖上一遭,倘若我死在了半路,也算是死得其所,做出了最後的反抗,你要是膽小怯懦,連上橋的膽量都沒有,那麼本司,便獨自前往!”
說罷,犬陰司便狂吠數聲,威嚴且龐大的身軀,義無反顧的衝向了石橋。
“無知小鬼,你犬爺爺來了,膽敢在我地盤為禍作亂,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霎時間,石橋上狂風大作,磅礴的邪氣如同一張巨口那般,朝著犬陰司的所在咆哮而來。
下方的河水,更是如同沸騰般的翻滾起來,好似要煮爛周遭的一切。
這一刻,我不再猶豫,拎著武王鞭便衝了上去。
阿偉渾身上下冒著紅白相間的光暈,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衝在了我的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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