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我完全可以確定,這家夥猜對了。
我的殘魂之所以可以被那道陰氣擠出紙人,還真就是血脈的緣故。
孤苦伶仃的我很少去考慮自身的血脈,也的確容易忽略這一點。
現在看來,除了相同血脈的衝擊之外,這世間,能夠觸動我魂魄的本領還真是屈指可數。
“原來如此,果真是個陷阱。”
我緊蹙著眉頭,想到了細思極恐的一點。
那便是,犬陰司負責掌控的這座何家城,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呢?
巧合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但若是蓄謀已久的話,那麼,整個圈套,整個計劃,醞釀的時間,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犬陰司,最後一個問題。”
我壓製著內心的顫動問道:“你掌管這座城池多久了?”
“九十年了。”
犬陰司不解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何先生?”
“九十年……”
這一刻,一股涼意從我的發絲蔓延到了我的腳底。
很明顯,我的歲數不到九十……
可針對我的計劃,真的已經醞釀了九十年嗎?
貌似,不會,可我不敢確定。
我更願意去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何先生,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故作輕鬆的姿態微笑道:“沒事,是時候該下一步了。”
深吸一口氣後,我向後退了兩步。
在我後退的過程中,一道紙人出現在了我的身前。
這道紙人很特殊,除了紮紙匠和補魂匠的本領之外,還包括著木匠和鐵匠組成的骨架和血肉。
也就是說,這道替身是完美的匠人手藝,也隻有這種程度的替身,才能讓我免遭替身鬼的折磨。
“玩夠了沒有?”
我對著替身鬼問道:“古城中已經喪命了一多半的鬼魂,你們的本事,還能支撐得住下一次嗎?”
“不得不說,手段很高明,隻可惜,我也不是軟柿子。”
替身鬼的輪廓驚訝的看了一眼那道納魂紙人,長歎一聲,惋惜道:“早知道的話,第一次就不試探你了。”
“何先生真是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到了應對辦法,不得不說,你的百家命格真是強大,匠人的本領掌握的也是爐火純青。”
“一道紙人,近乎耗費了我們的所有手段,虧了我還覺得,這次殺你有望呢。”
“終於舍得說話了是吧!”
阿偉掄起拳頭,便要衝上前去。
“住手!”
我嗬斥住阿偉,隨之繼續問道:“就這麼想要我的命?”
“沒錯。”
替身鬼回答道:“你這個變數太大,容你胡鬨下去,真正的太平永遠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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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
我冷笑起來:“又是一個被洗腦不輕的家夥,你的太平,真的是……”
沒等我問完,隻聽替身鬼回答道:“你站在的是那群螻蟻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所以你覺得一切都是錯的,是不公平的。”
“可我和他們不一樣,未來的世界,我們是佼佼者,所以,我維護目的和利益也是人之常情罷了。”
“立場不同,沒什麼好說的,隻是可惜了這座古城。”
一時間,我有些語塞,倒不是我沒辦法反駁他,而是我能夠理解他。
對於我這個黃家的死敵,和九成九的人來說,未來,的確是一場災難。
可對於黃家,和頂層的邪祟,乃至於陰曹的某些厲害家夥而言,我所做的一切,無疑是觸動他們利益的行為。
正如替身鬼所言,立場不同,的確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換個話題吧。”
我目光淩厲的看向對方,問道:“你,或者你們,究竟是誰?”
替身鬼笑了笑:“明知故問!”
“隻是想證實一下。”
我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哭笑不得道:“和自家老祖宗成為敵人這件事,的確是有點難以接受。”
沒錯,我已經猜到了真正的敵人是誰,正是我這一脈有血緣關係的老祖宗。
他具體是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了解已經逝去的曆史。
但我清楚,這位必然是存活了許久的老怪物,而他,已經站在了對立的陣營當中。
“歲月會把血脈稀釋的毫無意義,你知道我是誰便可,多餘的血脈親情,還是放一放吧。”
聽到這話,我心底的最後一絲顧慮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接著,宅邸的場景有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普通的宅院,變成了陰暗腐朽的陵墓。
墓室很大,陪葬品很多,一看就是達官貴人的陵墓。
墓室中央,一身華袍的老者負手而立,他的身旁,還站著上百名實力不俗的鬼魂,而這些鬼魂,則是陪葬所用的替死鬼!
“老祖宗,好大的排場。”
我打量著對方的模樣,開著玩笑說道:“還彆說,咱倆的長相,還真有那麼幾分的相似。”
“隻可惜,你身上的邪氣太重了,我不喜歡這種味道。”
“彼此,彼此。”
何家老祖宗冷聲道:“我也很討厭你這小娃娃,但不得不說,老何家出了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同樣可惜的是,這古城的主人,隻有一個姓何的。”
說罷,墓室中的替身鬼便發出了刺耳的嚎叫聲。
隨著嚎叫聲的衝擊,各種各樣的本領瞬間席卷而來。
而我那老祖宗,更是催動著一口高貴的石棺,試圖將我的魂魄關押進去,從而讓我永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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