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
柳大壯不耐煩的催促道：“你來這裡到底想要乾嘛？要打，我隨時奉陪，要是有其餘的想法，先過我這關再說！”
“嘖嘖嘖。”
程然陰陽怪氣道：“我倒是想先殺了你，可是大人那頭，不許我節外生枝。”
“至於我的目的，也沒必要瞞著你們，那就是這兩個小家夥。”
隻見程然將手掌按在了善男的頭上，一臉陶醉的說道：“百家命格之人，沒什麼了不起的。”
“你們瞧不上我這隻百目鬼，我心裡清楚的很，但若是你們死在我的手裡，那可就丟人現眼了。”
“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用真正的樣子麵對你們，而眼前這兩個小家夥身上的陽氣和陰氣，便是我落成百目的其中之二。”
聽到這話，柳大壯脊背突然一涼。
她知道程然的野心很大，但怎麼也沒想到，負責在人間散布陽氣和陰氣的善男信女，也在程然落成百目的規劃之中。
“你的意思是，要將善男信女也變成你的百目？”
說這句話的時候，柳大壯的目光已經變得冷冽起來，不難看出，此刻的她，已經動了殺心，而且是很濃的那種，哪怕是付出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
“怎麼，想殺我？”
程然同樣目光如炬的打量著柳大壯，冷冷說道：“我今日的任務，不包括取你性命，可你非要逞能的話，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柳家長蟲，我可不像剛才那位沒腦子的老鬼一樣，處於絕對上風還能被你算計一番，相信我，憑你現在的實力和狀態，我殺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看著程然自信的模樣，柳大壯很是鄙夷的冷笑起來。
“你很自信，和當年一樣，總覺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很可惜，何苦殺過你一次，就意味著，你這第二條狗命，也很難善終。”
“我不否認，剛才那老家夥的確是個蠢貨，沒猜錯的話，這善男信女的陽氣和陰氣，本就是黃安為你所準備的吧。”
不可否認的是，曾經那場較量，的確是程然內心最大的傷疤。
每次提起，程然都對我恨之入骨，如果不是當年我破滅了他的計劃，他又何必今日費儘周折，再度成為極其罕見的百目鬼呢？
“長蟲，你在找死。”
“也許吧。”
柳大壯怒目而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詭異起來。
詭異的是，那並非是純粹的仙家道行，而是摻雜著一些讓程然這種百目鬼都看不懂的存在。
“你！”
程然大驚，下意識的問道：“你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看來，是我小瞧你了，說不定，你這長蟲拚了命，還真有著能傷我分毫的本領呢！”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的時候，灰溝子的聲音突然間出現在了柳大壯的腦海中。
“大壯姐，彆衝動。”
“放程然離開，這個時候和他動手，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而且……”
停頓片刻後，灰溝子再度提醒道：“有一些常姓武仙的氣息正在靠近這裡，沒猜錯的話，他們想要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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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武仙兒的氣息靠近，柳大壯還是能感受到的。
之所以沒有退讓，一是不想讓程然坐收漁翁之利，柳大壯很是清楚，這善男信女的陽氣和陰氣，若是被程然得到，這家夥絕對是個巨大的威脅。
二來便是，柳大壯從未將姓常的仙家放在眼裡，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可有一點，是柳大壯和灰溝子沒能想到的。
那就是，常家武仙兒的出現，並非是針對柳大壯，而是我暗中聯係了常厄，讓他在周圍散布一些氣息。
這麼做，則是給灰溝子提個醒，不要將他和柳大壯暴露在危險之中。
“怎麼，還打算攔著我嗎？”
程然抓住了善男信女，冷嘲熱諷道：“沒事兒的話，我就不和你這位老朋友寒暄了。”
柳大壯死死的攥著拳頭，而灰溝子則是不斷的安撫著她。
就這樣，在柳大壯殺人般的目光中，程然大搖大擺的帶走了善男信女，
“還好，還好。”
灰溝子鬆了口氣，心有餘悸道：“多虧了你沒有動手，不然的話，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場。”
柳大壯大袖一揮，怒聲道：“溝子！你不覺得憋得慌嗎？”
“還行吧。”
“還行？”
柳大壯更為憤怒不已，道：“耗費心思拿到的東西，都讓程然坐收了漁翁之利，你告訴我還行？”
一瞬間，灰溝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聽到這個笑聲，柳大壯先是一愣，隨之眼睛瞪的越來越大。
“快說，怎麼回事兒！”
“何苦究竟是怎麼計劃的？”
“儘在掌握！”
灰溝子得意的笑道：“善男信女的陽氣和陰氣，對於秩序落成，冥氣凝聚，以及形成魂魄，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他明知道自己上當，又怎會心甘情願的將好處送給對方呢？”
“剛才程然那家夥在這裡，我不好多說些什麼，免得被他有所察覺，眼下，程然那家夥雖然拿到了些許好處，可實際上，這傻小子，褲衩子已經賠沒了。”
隻見灰溝子大手一揮，兩道紙人瞬間燃燒起來。
而包裹在紙人之中的陽氣和陰氣，則是通過納魂紙人和我的關聯，回到了我的魂魄之中。
“就這？”
柳大壯有些失落道：“不就是利用兩道紙人，搶奪了一些陽氣和陰氣嗎？這就叫賺了？你們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更何況，程然拿走的還是大頭！”
“肯定不止這樣啊！”
灰溝子摩拳擦掌道：“你說的沒錯，程然拿走了六成，這兩道紙人占了一成。”
“然後呢？”
柳大壯不耐煩道：“剩下的三成憑空消失了？”
“當然不會。”
灰溝子深吸一口氣，說道：“剛才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善男信女，其實都是納魂紙人，不論是之前出現的，還是後來用於鬼墊腳的。”
“何苦一早就猜到，此事沒那麼簡單，所以，他叫我來此的目的，並非是欺騙老鬼和程然，而是，將善男信女的真身，送到安全的地方。”
“剩下的三成，還在那兩個小家夥身上。”
“而他們，已經坐上了大巴車，用不了多久，就會去到何苦身邊。”
“什麼！”
柳大壯又驚又喜，不可思議道：“所以說，何苦一開始的算盤，就放在了那兩個命格特殊的孩子身上。”
“難不成，這兩個娃娃，比虧損的那一成，還要重要？”
灰溝子點了點頭：“無比重要！”
“有了他們，缺失的陽氣和陰氣早晚能補全回來，更重要的是，他們途經的地方，會更快的重塑我們所需的陰宅，這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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