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墳墓可以是所有人中最為豪華的那一座,但絕不是我苟且於此的紙醉金迷。”
“如果我留下了,那麼對於一路上犧牲的那些人,還在苦苦支撐,不願成為行屍走肉的堅定存在,又算什麼呢?”
“還是那句話,秩序的落定,取決於生與死的公平,而不是少數人的一己私欲,我被困在這裡,仍舊是黃安無儘野心下埋藏的自私,而並非是他從未擁有過的善良。”
“白陰司,你我都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他許諾給了你什麼,但對我而言,幽暗下的特權,稱不上是希望的光束。”
聽完我的講述,白念陷入了沉思。
這一沉思,從漫漫黑夜,一直到第一縷曙光灑在了這片仍保存著生機的土地上。
“明白了。”
看著升起的朝陽,白念才說出了第一句話。
“怪不得壞了規矩的那個家夥,會將所有的籌碼都放在你的身上。”
“這一次,蘇白賭對了,想必就算是滿盤皆輸,他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吧。”
“何先生,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在乎著名利,即便是我,也動搖於黃安給予的許諾。”
“曙光,依舊會到來,堅守信念的你們,他們,也許真的不會被黑暗徹底侵蝕。”
說到這裡,白念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瓶子裡裝著黑漆漆的液體,其中散發著我從未感受到過的奇異氣息。
隻見白念來回晃動了幾次瓶子,但瓶子中的液體,就好像定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歲月會洗禮掉過往的一切,踏過冥淵,也許是漫長的永恒,也許是一霎之間。”
“抵達七魄山之前,所有魂魄都要在冥淵走上一遭,那是一條有關歲月與時間的長河。”
“我沒辦法幫你脫離因果,但卻能給你三天時間。”
說著,白念便打開了瓶子。
隻見那瓶子倒掛在半空,卻沒有半滴黑水流淌出來。
“因果消失之前,你沒辦法離開這裡,接下來,去梳理有關於你的因果線吧。”
“在你離開之後,冥淵黑水會流淌出來,而外界,隻是過去了三日而已。”
“三日,也許是你的一生,我很好奇,這一生,這三日,會不會留下這一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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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奇。”
我走上前去,看著紋絲未動的黑水,再次詢問道:“你的意思是,無論我留在這裡多久,出去的那一刻,外界隻是過了三日而已,對嗎?”
“對。”
白念點了點頭,隨之補充道:“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死在了臨城,那你就是真的死了。”
“在有生之年如果你能離開的話,外界不過是過了三日而已,如果沒能離開,一切也就結束了。”
“瓶子打開的那一刻開始,黃安便已經知道了你的選擇,臨城還是臨城,你還是你,但區彆在於,那個人不會賦予這裡永恒。”
“你和他是朋友也好,對手也好,這一刻開始,就注定了無法共存。”
“小子,歲月會改變一切,我很欣賞你今日的豪言壯誌,但時間,向來是一把無情的刀子。”
“梳理因果線的過程,帶走的不僅僅是你的實力,還有,你的信念……”
“多謝。”
我拱手抱拳,很是感激。
三日,還來得及。
“不用謝我,我就是個傳話的。”
我嘿嘿一笑,心情不錯的說道:“還要謝謝蘇白那家夥,隻是不知道,這享清福的家夥,還有沒有歸來的那天。”
“也不用謝他。”
白念的話像是一盆接著一盆的冷水,再度澆滅了我好不容易積攢出的熱情。
“那家夥的確厲害,也著實特殊,但他可沒有拿到這瓶黑水的能耐。”
“要謝就謝那對夫妻吧,我和蘇白加在一起都打不過的那二位!”
我愣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顫的詢問道:“我父母嗎?”
“少問,多做,走出這裡再說吧,雖說相信了你的鬼話,可我還是覺得,你沒辦法離開這裡。”
白念深深的歎了口氣,頗為鬱悶道:“就這樣吧,又得罪了一頭,我這憂魂山陰司,以後的日子指不定什麼樣呢。”
“那你呢?”
我好奇的問道:“要離開這裡嗎?”
“離開?”
白念更為鬱悶道:“我要能離開,你不就一起跟著離開了嗎?”
“放心吧,你看見的,隻是我的一道殘魂,瓶子打開,我就會自行消散。”
“三日,希望三日後我還能見到你吧。”
說著,白念的神魂便有了消散的跡象,而我,則是抱拳恭送,自知又欠下了一個不小的人情。
就這樣,白念離開了臨城,以一種我無法嘗試的形式離開。
白念離開之後,我掏出了口袋中的供奉牌,一臉壞笑的說道:“溝子,我這頭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你和大壯姐安排一下,然後過來找我。”
“三天,隻需三天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聽到這話,灰溝子那頭立馬有了回應。
“行,有解決的辦法就行,我和大壯姐已經快急火攻心了!”
“你等著,我們馬上就去!”
“哎。”
說到這裡,灰溝子深深的歎了口氣。
“隻可惜,隻有三天時間,這麼久沒在一起,就不能多待幾天嗎?”
“算了,就這樣吧,能看看你小子,我們也心滿意足了。”
結束通話之後,李癩子嘴角抽搐的渾身一顫。
“大,大,大兒子,你這算不算是電信詐騙啊?”
“沒啊。”
我輕鬆自如的壞笑道:“我又沒撒謊,白陰司說的很明白,就是三天時間啊!”
李癩子滿臉黑線,片刻後,同樣是一臉壞笑的笑個不停。
至於是三天,還是永恒。
就托付給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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