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弦夢看著那倚窗的張秦憶,邁步來到了那良人身後,兀自環住了那紅袍身影。
“小妹,還是女裝模樣好看些…”
張秦憶一愣,轉身複對上了那雙多情眉目。
“此一去,隻怕是…累月經年…”
“奴家早是小妹的人了,又哪處去奔波呢?”
虞弦夢直望著那郎君,眉目間秋波漣漣,波光裡華彩婉婉。
“你若幾年不歸,我便等你幾年…”
“你若半世在外,我便候你半世…”
“你若…”
後半句卻早淹沒在那深情浪海中去了,張秦憶垂眸吻著麵前女子,眼底忽閃著晦暗的光。
不過半會兒消停,張秦憶抱著那美人說道。
“我若死了,姐姐便自去尋他出路罷…”
“說得什麼胡話,沒了小妹,我卻也無甚意趣也…”
看著那映著燭火,麵色幽柔參半的美人,張秦憶隻是斂眸闖入那一片幽暗中去。
…
……
夜裡燭火搖晃,紗帳纏綿,紅光消滅間,星輝滿地…
…
……
次日,清晨。
張秦憶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充斥著殺氣與惡毒,他看了看身側猶自夢中的美人,眼中殺意漸退…
他兀自咽了幾聲,長舒一口氣,趴到了那美人身旁,俯首蹭了蹭了那姐姐耳側。
似是感著些癢,那虞弦夢複睜開了眼,斜瞥了那張秦憶一眼,翻了過身,湊到那郎君懷中,昏昧著聲音說道。
“小妹倒起得早,還曉得與姐姐請個早安~”
張秦憶看著那佳人伸著手畫著自己身前,兀自說道。
“待我走後,春樓依舊,少做些逼良為娼的事,我隻怕那新主,容不得你等…”
“萬事收斂些,小心些…”
“稍後,我手書一封,姐姐為我寄與那荀括…”
“春樓之事與我說甚?我都遭你散了職了~現下隻不過一介民婦而已~”
“嗬,姐姐莫框我,我還能散了你的職?那花非煙不過是個兩麵三刀之貨色,此後,春樓的根底,還需姐姐操心…”
“哼~小妹這般聰明,倒弄得姐姐不是人了~”
“卻不知,那新主…”
“嗬,姐姐且看便好,此一人,你可須注意些,或許,將來我能否回來,也全憑此人呢…嗬嗬…”
“你這狡兔三窟的性子還能許人牽著領?”
張秦憶兀自垂首蹭了蹭那美嬌娘,倒如新絮綿軟,三冬熱陽。
“許與不許,姐姐還不知道嘛~”
“小妹~兀得惹我銷魂~”
…
……
待到了晨起時候,張秦憶兀自坐在桌前,著墨寫著書信,洋洋寫了滿篇滿紙…
“且留那宮人在府上吃酒,我去看望一下家父…”
說至此處,張秦憶一頓,複說道。
“你與我同去,讓管家招待便好…”
虞弦夢一怔,偷眼瞧著那官人,抿著嘴唇,說道。
“我去…”
“無妨…空冷一人,我也無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