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朝冷著眼神,幾近陰鷙地睥睨著那被扇出血的官人…嘴裡不住地咀嚼著那個名字。
“夏耕…”
偌大的前堂此刻靜得好像深冬的湖麵,隻能偶爾聽得那官人幾聲咳嗽。
夏耕,昔日跟隨崔氏的流犯之首,後不知因何緣由,自願放棄了三大家(春風樓楚人館萬盛場)的位子,隻做了一個看守鬼市夜場的攤主…
往日也常來看望自己那癱軟在床的父親,隻是自今年初後,便不常來了…
“夏老是我崔氏的舊交,與你我之間又有甚關係?”
這時節,那秦無易複站了起身,擦了擦嘴角血跡。
“崔氏墮落至此,哪裡需要我一介外人來插手?”
“往日與你崔氏還算相安無事,全係那崔老爺的情分罷了…”
崔玉朝皺了皺眉,陰冷地說道。
“信口雌黃,到此地步,卻還將你與我崔氏的恩怨歸結於一個瞎眼的老人,秦易呐秦易,你莫非已是黔驢技窮了不成?”
“況他一個瞎了眼的老人,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秦無易倚靠在一邊的桌子上,幽幽說道。
“崔主家,你是不願…還是不敢…提起那人?”
“一個老人自然掀不起什麼風浪,可是一群惡鬼…卻再好不過,去推翻你崔氏的三座大山…”
“嗬嗬,言儘於此,無易本想著,拖到明年開春,也好與上下一個交代,與你崔氏一族,也算留個火種…”
“卻不曾想,世事變遷,現如今,一方大公落入你手,無易敢問崔主家,受得住那春台人物的提鉤收網之痛否?”
這話說的軟綿綿的,偏教那崔玉朝心底一刻冷似一刻…
“崔主家,與人當狗,可活不得許久…”
“你我都是池魚,贏了我,可就要等著那釣魚人來了…”
崔玉朝長歎了一口氣,回身自顧倒了一杯冷茶。
“天喪予,何怨哉…”
秦無易聽得這話,便知道這崔主家是鐵了心腸,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不知崔主家可還記得你那高府衙的尊夫人…”
崔玉朝聽得此話,便想起了自家那浪蕩的姑姑——崔玉梅。
“哼,秦大公自以為勝券在握?還是省省罷…”
“來人!”
“將此人!鎖入地牢!”
看著那進來的兩個匪寇,秦無易搖了搖頭,隻是說道。
“不勞,自己會走…王侯受俘而死,不可亂餘衣冠…”
看著那出去的身影,崔玉朝眉間緊鎖,手上青筋暴起,幾欲發作…
忽然之間,她瞧見那地上放著一串明晃晃的項鏈,項鏈下係著一根金紅色的羽毛,甚是珍異…隻覺眼熟得很…
莫不是方才那秦易跌倒掉了出來…
她立時上前,俯身撿起了那一根彤羽項鏈…
待看清了手裡的東西時,崔玉朝頓時緊皺著眉頭…
那羽毛尾部,用白字刻著“公孫”二字…
公孫家!
像是在一瞬間,崔玉朝的目光越過了那萬裡河山,一直看到那宸京裡的皇宮之內…
她頓時沒了力氣,隻是將那羽毛項鏈擲在一旁,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嗬嗬,這場博弈,沒有贏家…
勝敗生死,早都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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