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還沒下,王爺就來接狗了。
他與此狗,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白是個極通人性的犬,它好似察覺到了沈國海的敵意,撒潑打滾了好半晌,出院的時候橫衝直撞,硬是把沈國海撞得摔倒在地,可憐他一把老骨頭遭這樣罪。
燕雲澈看了眼沈寧,便懶洋洋地跟上了大白。
還是沈青衫把三叔扶起來,還不忘說:“三叔你也真是的,擋著道乾嘛,好了吧,摔跤了吧。”
“你這混球,到底我是你三叔,還是那大白是你叔?”沈國海瞪著眼睛,揉了揉腰,懊惱到不行。
這一跌,不知道要少活幾年,得多吃點補藥才對。
“青衫,監察禦史今日是不是來了,我剛才看到了他的侍衛在府裡。”
“嗯,來了,和我爹談話呢。”
“快,扶三叔過去。”
監察禦史宋印雖跟醫藥搭不到邊,但宋印的嶽丈家在大燕北部,是距離境外神農穀最近也是醫藥最好的地方。
沈國海覺得自己被那狗害得快要死了,得找宋印討點藥方子才行。
沈青衫“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扶著沈國海去見宋印。
“三叔一貫這樣,永遠都是長不大的老小孩。”沈驚風無奈。
“被保護太好了的人,是這樣。”沈寧坐下之際,倒了兩杯清茶。
沈家都是馬背上的功夫,出生入死得來的功勳。
父輩的三兄弟裡,大伯攻文,父親尚武,唯有三叔被保護的最好。
這麼多年沒什麼磕磕碰碰,最大的坎坷就是被沈國山打到大。
但除此之外,他就是溫室裡的花朵,一天閒的沒事乾,就研究怎麼延年益壽,企圖在壽命方麵超過兩位哥哥,
後麵幾日,沈寧去子衿武堂去的勤,不僅和玄武閣的人打成一片,也經常去黃武閣指導。
每回她去黃武閣的時候,兩百來個學生們都好似過大年般的開心,學習起來一個比一個認真。
短短的時間裡,每個學生都進步很大。
即便子衿武堂的排名在末流,即便上京城還是階級森嚴權貴當道,但他們煥然一新,隻餘下奮發圖強的鬥誌昂揚了。
某日,沈寧乘坐馬車去往子衿武堂的時候,路過吵雜的街道。
采蓮掀開小窗口的簾子,眸光亮晶晶地朝外看去,“小姐你看,有人街頭賣藝誒。”
沈寧正在看書,聞言,跟著采蓮的視線看向了馬車外邊的街道。
一群人將街側邊圍成了一個圈。
圈子裡的人,穿著純黑的衣裳,臉上還戴著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
那人躺在長凳上,胸腔方麵著一塊巨石,旁側還有一方大錘。
捶邊上白紙黑字寫著:一兩銀子,可親手來砸一下。
原先眾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對這都不感興趣,但不知是誰看到了麵具人的耳洞,低呼:“這是個女人。”
而後,眾人都排著隊兒來掄錘子,每一下都不帶憐香惜玉,而是恨不得用儘吃奶的勁兒。
沈寧馬車路過的時候,女人胸上的巨石,已經被砸了八九下,而這一下,是第十次。
錘子落定,她的唇角溢出了一口血,雖被惡鬼麵具擋住了,卻沿著下頜線流到了脖頸。
“小姐,她好可憐啊。”采蓮淚眼汪汪,“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否則怎麼會出來耍雜技呢?”
沈寧抿著唇默然不語,眸光落定在那人的身上,最後狠狠地蹙起了眉頭。
就在第十一個人準備交錢掄錘子的時候,女人掀掉了身上的石塊,啞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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