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神色淡淡的注視著這一幕,便是了然於心,故作關懷地道:“長嫂太不當心了,日後這些事,就讓旁人來做,你好生歇著就行。我吃太多也沒什麼作用,習武之人每日強身健體的量太大了,一學起又廢寢忘食。”
“那更得好好吃點東西。”納蘭晴急道:“阿寧該不會是怕我下毒吧,絕無可能之事,你看,我吃給你看。”
納蘭晴盛了一碗湯,一口氣喝光,並現給沈寧瞧,“阿寧,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會害你的。”
“長嫂多想了,我怎麼會認為長嫂下毒?”
沈寧放心地盛了碗湯,不疾不徐地喝了口。
納蘭晴展露笑顏,猶豫了會兒握住沈寧的手說:“阿寧,比武場我雖沒去,但也聽到了些風聲,我查過了,那日出現在比武場的男人,叫做陳高,明月城修縣人,確實是陳歡歡的父親,你去請王爺把他放出來吧。”
沈寧喝湯的動作一頓,睫翼半垂,掩去了眸底的深意。
沈寧看著納蘭晴滿臉的期許和熱情,沉默的說不出一個字。
從她進府開始,納蘭晴用的手段,說的話語,都太過於明顯。
與母親聊起葉傾城之事後,她總在想是否為納蘭晴做的局。
但連影子都查不出來的局,可稱為天衣無縫,以納蘭晴的行人處事,做得出來嗎?
“想不到長嫂,對那人的事情這般關心。”
沈寧淺淺地笑著,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湯碗。
她能感受到納蘭晴的誠心。
可見這湯是納蘭晴去燉的,並未嫁借下人之手。
因為,太難喝了。
“你把歡歡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待,她的事,我肯定會上心的。”納蘭晴又給沈寧盛滿了湯。
“隻不過我與北淵王不熟,王府的事情,我不太好插手,至於那人是否為歡歡的父親,我想,王爺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沈寧不鹹不淡地道:“長嫂若等不及的話,就讓小玉去王府催一催好了。”
小玉麵色一變。
納蘭晴的臉上也有幾分掛不住。
去王府催王爺做事,還是喜怒不定的北淵王,這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納蘭晴扯著臉皮訕訕地笑:“那還是算了,我也隻是擔心若真為歡歡的父親,會在王府吃罪。阿寧,你彆多想,嫂子沒彆的時間,前段時間嫂子確實做了些讓你不高興的事,但古人說的好,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嫂子現在都已經知道錯了,而且……”
說著,就又抓住了沈寧的腕部,“嫂子一直覺得,跟你有話說,你也是嫁過人的人,應當知曉嫂子的心情,你大哥近日都不去我那裡,我真怕他跟顧景南一樣,帶回來個女子。”
沈寧半垂著睫翼,緩緩的把手拉了回來,冷淡地道:
“長嫂拿我沈家大哥與顧景南相比,可知是在羞辱大哥?”
“阿寧,我不是這個意思。”
“采蓮,送客。”
沈寧麵無表情,眸光凜冽,恰逢采蓮回到庭院,看見納蘭晴的刹那瞬間提防起來,攤開了手皺著眉頭說:“納蘭夫人請回吧。”
納蘭晴欲言又止,見沈寧主仆態度強硬,隻得悻悻地離去。
才剛走出清幽堂,就見采蓮將食盒提出來遞給納蘭晴,“納蘭夫人,我家小姐說了,近來見夫人頭發稀疏,您才該多補補。”
納蘭晴皺緊眉頭,勉強擠出了一個笑,示意小玉把食盒接上。
采蓮回到庭院,擦了擦小手,撇撇嘴道:“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
“知道沒安好心就行了,不必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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