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前,眼眶泛起了一抹紅,唇角卻是往上輕輕地揚起。
心間,有暖流四溢,融化了她靈魂深處的冰川。
“做什麼呢這是?”
三房沈國海悻悻地道:“孩子們都在,說什麼刀啊打啊,不是嚇唬孩子嗎?”
心底裡卻在腹誹:行行行,知道你沈國山從小就能打,從十來歲到而今頭發都白了,就不能換一套說辭嗎?
“沈家孩子,若都是這把禁不住嚇的廢物,那沈家早就完了。”沈國山冷笑。
沈國海眼觀鼻鼻觀心的不說話,心裡卻在罵娘:這廝就是故意嘲諷他,上京城和沈家誰人不知他沈國海是從小被沈國山打到大的……
他不服!
他也從小不服到大!
沈國山掃視了一圈兒,再次開口道:
“沈寧,她不是彆家的人,是堂堂正正的沈家女兒,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瞅了瞅那把刀,還真不敢有異議。
沈國山擺明了,誰要有異議,直接一刀碎了。
沈國山又道:“都是一家人,諸位有什麼就直說,我這人,一向慈善和氣,很好說話的。”
沈寧聞言無奈又無聲的笑了。
眾人嘴角輕抽,搖頭如撥浪鼓。
沈家大娘說:“阿寧是沈家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這還能有假不成,這孩子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誰要欺負她,我可是第一個不答應。”
其餘人紛紛道:
“二叔,我從小就喜歡沈寧堂姐了。”
“阿寧自幼就是風采卓絕名冠上京的姑娘,一直為我們沈家長臉。”
“阿寧堂妹,聽說你最近住在子衿武堂,你也真是的,那地方哪能有家裡好?”
“……”
沈寧淺淺一笑,敷衍地回應。
沈國海道:“沈寧啊,今兒府衙和顧家那裡的事,我都聽說了,你這孩子,還算是有腦子的,還知道打什麼欠條,可惜我沒過去看到那顧蓉的臉色。”
“我借了五哥的錢,打下欠條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沈寧說得滴水不漏。
她既是眾矢之的,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會被拿去大做文章,小心謹慎點總是好的。
而沈家眾人雖然你一言我一語的緩和了氛圍,實際上桌子周圍依舊彌漫著一股殺氣。
沈家人也隻敢用眼角餘光卻瞅板著臉的當家之人“沈國山”。
桌上還擺著沈國山的那把《開山刀》,讓人是毫無食欲。
以至於沈國山不動筷,其餘人等俱是正襟危坐外加強顏歡笑。
鄭薔薇笑了一聲,把桌上的開山刀移走,又用筷子夾菜放在了沈國山的碗裡,“好了,既是為阿寧設的家宴,就該多吃點,你沒看見青衫的肚子都叫了好幾輪嗎?”
沈青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臉紅的低下了頭。
沈國山哼了聲,才拿起筷子,冷聲道:“拿筷。”
眾人整齊劃一的拿筷子。
沈國山:“夾菜吃啊。”
眾人再次整齊劃一的夾菜,也不看是什麼菜,就直往嘴裡塞。
納蘭晴吃了兩口便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道:
“父親,母親,有一件事忘了跟你們說。”
沈寧漫不經心的吃著飯菜,多看了納蘭晴兩眼。
鄭薔薇道:“既是忘了說,就彆提了,晚點兒再說吧,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
沈家大娘:“弟妹,你就讓她說吧,納蘭這孩子心眼好著呢,你家驚風娶了這麼好的姑娘,那是我們沈家祖上冒青煙,有大福氣。”
鄭薔薇冷著臉放下碗筷,“既是要說,那就好好說。”
納蘭晴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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