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黑水街的人,誰不羨慕蓉姐,蓉姐人也好,都發家了,還經常來看望我們。”
顧蓉很享受四麵八方充滿崇拜和嫉恨的視線,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母娘娘般,高傲的俯瞰著那群為了討生計而卑微忙碌的人們。
她左逛逛,右看看,慢悠悠享受著昔日朋友們的注視。
“顧夫人,聽說沈寧回了沈家,還去了武堂?”那賣魚之人好奇地問。
“她對我兒愛得死去活來,如今也不過是鬨點彆扭罷了。”顧蓉大氣地道。
“說的是,她雖是沈老將軍的愛女,但永安公主,清風宗貴女哪個比她差了,這女人啊嫁了人,回娘家鬨兩天的彆扭,到時候你們給個台階下,她就乖乖回去了,還不得和永安公主姐妹相稱。不過啊,蓉姐,沈家認了沈寧這麼個女兒,還不得認顧將軍半個兒子,你顧家,有洪福啊!”
顧蓉傲氣的抬起下頜,露出故作出來的雍容之笑。
“蓉姐今日怎地買這麼多,是要慶祝嗎?”
侍女回:“今日啊,是我家老夫人壽辰呢,上京城裡有名的人兒,都得來我們顧家。”
“那可得祝蓉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了。”
顧蓉端著許久不變的笑,磨磨蹭蹭享受了好久的恭維諂媚,才乘坐奢華的馬車,在一眾注視之中回了顧府。
顧家上下都在忙活顧蓉的壽辰,從上午開始就有客人陸陸續續的進府。
午時正式開席,滿堂賓客都是達官貴人,紛紛舉杯敬顧蓉和顧景南。
忽的,小侍匆匆忙忙跌跌撞撞的進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有事快說。”顧景南皺眉道。
“那個……沈寧沈小姐來了。”
驟然間,觥籌交錯的四周,靜謐到落針可聞。
沈寧?
顧景南手執酒杯,神色晦暗不明,眼眸深處卻透出了幾許亮光。
紅光滿麵的顧蓉更是大喜,含笑的給小侍使了眼色,“還不快請阿寧入府。”
母子倆人心照不宣,都想到了一處去。
顧蓉壓低嗓音道:“兒啊,娘說的可對,這有脾性的女人,晾一晾性子才會變好。”
說到這裡,顧蓉摸了摸自己的右臉,距離上回被鄭薔薇打過了好些天,但每每想起都感覺隱隱作痛。
她並非寬宏大度之人,等沈寧回府,她自有辦法把這些賬收回。
“還是母親有遠見。”
相較之下顧景南的心境略有不同,頻頻看向宴外的地方,哪怕很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沈寧是驚豔了他年少的白月光,無數次難熬的時候,隻要想到沈寧,他都能咬咬牙堅挺下去。
初次去外征戰,沙場金戈鐵馬,血雨腥風,他總想著家中那道溫婉如水的身影。
“顧將軍,恭喜。”官媒舊友陸嘉洲,也是處理沈寧二人和離之事的人,此刻舉杯敬來:“恭喜將軍與夫人重修舊好,恩如如初。”
顧景南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笑著回應陸嘉洲的同時,腦海裡卻在盤算著顧家的三個女人,地位要如何安排才好。
藍連枝雖說是大齊公主,但今時不同往日,大齊皇室已無舊時的輝煌。
且不說藍連枝孤身一人來大燕,尚未成親就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家又遠在大齊,隻能仰他鼻息生存。
沈寧畢竟是他的原配妻子,是第一個讓他怦然心動的人,但江靈珠又師從李衡陽,李衡陽卻不喜沈寧……
這般想著,沈寧便出現在了顧家宴請賓客的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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