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轉片刻,卻又大氣磅礴。
非金戈鐵馬的殺戮。
而是萬千涓流入海來的大氣。
而這,正是一代宗師李衡陽的胸懷。
沈青衫和白毛大狗一起趴在欄杆,用同樣純粹無邪的眼睛看向越來越近的湖心島。
“衡陽宗主的故人琴,是江湖舊友女宗師所贈,十年來,不曾見衡陽宗師撫過琴,今兒真有耳福,是不是大白?”
沈青衫扭過頭咧開嘴笑。
白毛大狗轉頭看來,也跟著笑。
燕雲澈道:“故人琴,盼故人,沈小姐可知這故人是誰?”
沈寧微闔上雙眸,濃密纖長的睫翼輕輕地顫動著。
月輝穿透深濃的大霧,映在她白皙的麵龐。
燕雲澈薄紅的唇角輕勾了勾。
許是有些失態,很快就把不自覺的笑容給壓了下去。
“故人……”
沈寧半抬眼簾,多了分清冷的慵懶。
沉吟半晌,才看著近距離的燕雲澈,含笑說道:“或許衡陽宗師是在盼望王爺你,我曾聽說,王爺幼年之際頗為淘氣,屁股都被衡陽宗師打開了花。”
燕雲澈:“……”
“噗嗤。”
沈修白才剛剛端起琉璃桌上的清茶飲了一口,就全部噴灑了出來。
沈青衫和大白抱作一團,笑得合不攏嘴。
燕雲澈的臉色當即黑如墨汁,陰沉的叫人害怕。
他虛眯起狹長的冷眸,單手扶在沈寧身後的欄上,俯身湊近了幾分,貼在沈寧側臉邊說話的時候,唇畔一張一合,不經意的擦過了沈寧的耳畔,“陳年舊事都記得這麼清楚,難道說沈小姐對本王嬌貴的臀部感興趣?”
嬌……嬌貴的臀部
“咳咳咳咳……”
聞言,沈寧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得腦子嗡鳴空白。
在遇見燕雲澈之前,她當真想象不出,世上的男兒並非隻有坦然磊落的君子,還有像北淵王這樣人比花嬌比狐還要騷氣千百倍的男子。
燕雲澈凝視著她,深如古潭的眼眸,藏著遏製不住的笑意。
他低聲說:“沈小姐……”
“王爺,到啦!”
十六歡歡喜喜的走進內屋,神色驟然僵住。
燕雲澈:“滾。”
十六:“好嘞。”
再滾慢一點,屁股開花的人,怕就是他了。
他就說,十七怎麼好心讓他來喊王爺,原來是挖了坑等著埋他。
“王爺方才想說什麼?”沈寧側目問道。
“沒什麼。”燕雲澈說:“湖心島到了,沈小姐,下船吧。”
寶石船停在湖心島旁。
明華公主、沈如花、陳夏這群世家公子小姐和太子妃,早早就到了武場亭。
陳夏伸長了脖子去看,“不應該啊,王爺的船不是先出發的嗎?怎麼比我們還慢到呢?”
君二公子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陳小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若在彼岸大海,我們的小竹舟,肯定是比不上王爺的大船,在這小小的湖麵,當然是竹舟占儘優勢,反而是大船束手束腳。”
陳夏恍然大悟。
她左看右看,靈光一閃,問:“沈家的寧小姐呢?”
李長月道:“我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竹舟空蕩蕩的無人,漂浮在湖麵,該不會寧小姐他們出了什麼事吧?而且我聽說,棄婦回娘家,會給家裡帶來厄運和不幸……”
陰森森的風刮來。
四周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多數人都在忍著竊喜的心情。
就在這時,沈寧牽著大白從寶石船的踏板走下。
“沈寧,誰允許你從皇叔船上下來的?”
明華公主急躁的踏步向前,綴滿珠玉鎏金鏈子的手,慍怒的指向了沈寧,“你竟還敢玷汙皇叔家的狗,要是狗出了什麼事,把你賣了怕是都賠不起。”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