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春風秋雨般的潤物細無聲,而為她遮風擋雨的巍峨大山。
……
旁側,同樣跪在蒲團的納蘭晴,盯著沈國山看,皺緊了一雙新月般的眉。
是她的錯覺嗎?
沈國山出言嗬斥立威,是為了維護這一脈的顏麵,還是為了維護她沈寧?
很快,納蘭晴就自己想通了。
應當不是在乎沈寧。
哪家父親會在乎這樣一個隻知丟人的女兒?
她側過頭看了看沈寧,眉頭更是緊鎖,宛如打了死結般。
兩次的交道下來,讓她明白沈寧並非心性浮躁暴戾之人。
而這,讓她更加的忌憚了。
此計不成,得另做他想才行。
不多時,沈家五哥沈修白也走了進來,目光鋒利的看了看納蘭晴,便按照輩分尋了沈寧邊上的蒲團坐下閉目祈禱。
沈如玉這群人,望著位置靠前的沈寧,心中多有不服。
但沈寧再差,隻要她是沈國山的女兒,位置就在她們之上。
……
祝禱持續到了次日上午的辰時,便算完成了祝禱儀式。
各家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宗祠。
直到宗祠裡麵,隻剩下沈國山這一脈的子女。
納蘭晴賢惠的走過去,想把沈國山扶起,“父親早年舊傷,腿腳不好,不宜多跪,媳婦娘家父兄今日剛托人送來了藥膏,算是及時雨,看來父兄他們一直都在關心父親。”
沈國山麵朝先祖靈位,巍然如山般不動,閉合的眼睛始終沒有打開。
納蘭晴怔住,頗為窘迫的她看了看四周,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父親不愧是一府之尊,祝禱時辰結束,還要以身作則,繼續祝禱,媳婦欽佩不已。”
“跪下。”鄭薔薇麵無表情地道。
納蘭晴眸子微微一睜,“母親?”
“我讓你,跪下。”鄭薔薇冷漠的重複。
納蘭晴這下子便慌了,急急忙忙的屈膝跪下,耷拉著腦袋顫抖著聲線問:“兒媳不知做錯了什麼,讓母親動如此大怒。”
“做沒做錯,長嫂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沈修白嗤笑:“沈家上上下下敬重長嫂,長嫂就是這麼對我們的?”
納蘭晴驀地扭頭,“五弟,你在說什麼?”
她心跳如雷。
一向不管後院之事的沈修白,知道了些什麼嗎?
“長嫂既然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也不介意與長嫂說明白。”
沈修白道:“適才三叔他們在,給你留著點臉麵,如今隻剩下我們一脈,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納蘭晴想到沈修白來宗祠的時間比沈寧還晚,心裡頓時生起了不好的預感。
在他沒來宗祠的這段時間裡,去乾了些什麼,現在的納蘭晴不得而知。
“五弟。”納蘭晴嘴唇微抖,訕訕的笑了兩聲,強力佯裝出素日裡慣有的親昵,故作不知地道:“長嫂不知你的意思,你是不是遭受了什麼奸人的挑撥,從而對長嫂有了些誤會了?”
“青天白日,誤會與否,一看便知。”沈修白冷笑一聲,抬起雙手拍了拍掌。
兩下清脆的拍掌聲過後,一名穿著沈府服製的侍衛,提著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大步流星走了進來,直接將手裡的男人丟在地上,拔出腰間的劍刃,指在了男人的後脖頸上。
沈修白眸光凜冽,聲線寒了幾分,“狗奴才,當著沈家列祖的麵好好說,敢說一句謊話,這沈家大門,你怕是有命進,沒命出。”
這李肆,是沈家看後院的一個奴才。
“李肆!”納蘭晴低喝了聲,充斥著威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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