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傲立在憩堂玄關的逆光處,仿佛與瀲灩的霞色融為了一體。
恍然間。
顧景南好似回到了多年以前,在燕京學宮的那段日子。
他會和學宮內其他的少年一樣,每回休息都會溜出去偷偷看她。
這一刻,顧景南發紅的赤目,翻湧出了狂熱的癡迷之色。
沈寧接過采蓮遞來的帕子,有條不紊的擦拭著破雲槍的血跡,慢條斯理地說:
“如若顧將軍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堂堂鎮國將軍,被一個幾年不能握槍的弱女子給捅了,就趁早消失在我的眼前吧。采蓮,送客。”
“好嘞。”
采蓮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非但不驚不慌,還有點兒憋著的得意洋洋。
她強力忍著如過年般的高興,伸開手,麵無表情地道:“顧將軍,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
顧景南捂著肩胛骨的傷口,憤憤然的還想說些什麼,卻也怕自己鬨出了天大的笑話無法在燕京混下去,隻得訕訕的離開憩堂,逃時如斷脊之犬。
沈寧深呼了一口氣,身體疲軟的坐回了椅上,低頭看向了右手的手掌。
用了燕雲澈的藥,她的右手在恢複的路上。
醫師說過,恢複期得儘量少動用右手比武。
三天不得超過一次。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三天,她不能再用右手使槍法了。
……
顧景南捂著傷口走出憩堂,滿腦子都是沈寧方才的槍法。
“怎麼受傷了?”藍連枝擔心地問,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憩堂,“你去見沈寧了嗎?”
“嗯。”
顧景南紅著眼說:“連枝,以後她不會再糾纏我了,會把正妻的位置留給你。”
“代價是你中她一槍?”藍連枝順著話往下說。
顧景南並未回答,反而還有些躲閃和掩飾,“不用管我,我顧景南男子漢大丈夫,怎能連這點兒的苦都吃不了呢?”
“景南哥哥……”藍連枝挪開了顧景南的手,看見顧景南肩胛骨的血色窟窿,眼睛頓時染起了一片緋紅,蓄滿水霧的光澤,無比心疼又無比的感動,一顆心跟著快速跳動。
她最喜愛的,就是這般英勇無畏的男子。
有擔當,會負責,且一諾千金重。
她踮起足尖,雙手環繞住了顧景南的脖頸,殷紅的唇碰了碰男人的嘴唇。
顧景南察覺到身後的憩堂有動靜,在藍連枝打算抽身的時候,強而有力的臂膀摟住了藍連枝的腰部,延長加深了這個吻,熾烈纏綿的連秋風都在臉紅
沈寧與采蓮一出憩堂,就看到了這乾柴烈火的一幕。
“砰”的一下。
顧景南將藍連枝抵在了牆壁,布滿繭子的右手不安分的隔著衣料碰觸藍連枝。
須臾,藍連枝軟如春水,好似無骨般癱在了顧景南的懷中。
顧景南愈發的放肆了,也不顧是不是不合時宜,就差當著沈寧主仆的麵上演一場活色生香。
他的眼角餘光,卻都在暗暗的觀察沈寧,依舊是想要看到沈寧的惱怒和痛苦。
沈寧按捺住采蓮,背著銀色的破雲槍,完完全全的忽略了情意正濃的兩位,徑直的朝演武場的考核地方走去。
顧景南不僅沒有半分的快感,還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都被沈寧踩在了腳底下狠狠的蹂躪著。
“景南哥哥。”藍連枝低語,眼神裡帶著絲兒。
顧景南連肩胛骨的傷口都不去處理,抱起藍連枝就朝憩堂裡麵走。
屋門,重重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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