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討厭,是喜歡?”燕雲澈又問。
沈寧又是一怔,比起先前的茫然,多了些警惕。
燕雲澈卻是笑了,“不喜歡就好。”
沈寧:“……”傳聞北淵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還真是如此。
“前麵那一間屋子都是女式衣裳,沈姑娘請便。”
沈寧聞言腳底抹油似得進了屋。
男人站在日頭下凝視著她倉皇的背影,妖孽的眉目浮現了淡淡的笑。
“汪!”
白毛大狗用腦袋蹭了蹭男人,急得又吐了兩下舌頭,像是做對了事情在討要獎賞般。
燕雲澈蹲下身子伸出瘦長潔白的手揉了揉白毛大狗的頭部,並且吩咐手下給白毛大狗拿了個零嘴骨頭來給它啃著。
沈寧走進房間卻是傻眼了。
琳琅滿目的衣裳,應有儘有,都是時下最新的樣式。
但讓沈寧疑惑的是這些衣裳都隻有一個顏色,那就是鮮豔的紅。
想到燕雲澈的紅袍,沈寧抬手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說:“這北淵王是有多喜歡紅色……”
她從這群刺目的紅裡挑了一件樣式最簡單的穿在身上,然後又重新穿戴好子衿武堂的鐵衣、古石才推開門走出去。
正在叼著骨頭開心到撒潑打滾的白毛大狗,看見沈寧立即把心心念念的骨頭丟了,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衝刺到了沈寧的麵前,圍繞著沈寧搖尾巴轉圈圈。
沈寧眸光一閃,摸了摸白毛大狗。
白毛大狗更高興了,恨不得就糊在沈寧的身上。
沈寧對它倒也有眼緣,隻不過心裡有個疑惑。
這狗既然喜歡她,方才初見的時候,又為何要咬破她的衣裳?
許是想到了什麼般沈寧心內深歎了一口氣。
看來是有其主必有其狗。
主子陰晴不定。
狗兒也喜怒無常。
沈寧打算敬而遠之。
既然重歸沈家就不能和皇家人走得太近,哪怕是個看起來對皇權毫無威脅力的王爺。
“王,王,王爺!”
侍衛十七火急火燎的衝進富貴彆院,人還沒到,那聲音就如雷霆炸開了,“皇上又又又又喊您下棋了,王爺你……”
在看見沈寧的那一刹,侍衛刹住了腳步陡然沉默下來,滾動著喉結吞咽了幾下口水。
富貴彆院的女人都是北淵王救下來的苦厄之人,而且多半他都很熟,因是王爺睡大覺的時候,他得穿著王爺的袍子乘轎來富貴彆院和這群女人們載歌載舞到黎明才能去休息。
起初有美人常伴他也開心。
後來發現比當王爺的貼身侍衛還累,他就覺得苦不堪言。
如今見有個陌生的女人,十七還以為又是來陪自己載歌載舞的,剛想輕浮的說什麼,燕雲澈一巴掌甩在他的後腦勺,冷淡地道:“備轎。”
“嗷。”十七雙手揉了揉後腦勺鼓起來的包,蔫了吧唧的吐了個音。
燕雲澈:“沈姑娘,後會有期。”
沈寧:“後會有期。”
“……”
沈寧原路折回,卻是在快要出了富貴彆院的拐角處,被一個穿著紅色霓裳濃妝豔抹的女子給攔住:
“你就是王爺新看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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