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流淚,流淌而下。
他把桌下的酒拿出來,看了眼銅鏡,發現自己眼底都是烏青,怔了好久。
這孩子……
脾氣收斂了,心也跟著細了很多。
……
武堂考核,就在三日後。
編外的武堂,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大燕幅員遼闊,物華天寶,光是編外武堂就有足足二十多個。
沈寧選了其中的“子衿武堂”。
前往子衿武堂的那日,沈寧在沈家門外的馬車前等了很久。
長嫂納蘭晴說:“寧兒快去吧,彆誤了重要的事,爹他有事要忙,暫時不能來送你了。”
納蘭晴整日提心吊膽,見沈國山對這個“倒回門”的女兒也沒多上心,頓時就喜上眉梢,做夢都在笑。
“爹他能有什麼事?”
沈青衫撇撇嘴,“他就是不重視阿姐,阿姐,爭口氣,用你的破雲槍亮瞎他的眼睛。”
沈寧好笑的捏了捏沈青衫肉嘟嘟的臉頰,便和母親、采蓮上了古樸的馬車。
納蘭晴看馬車遠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丫鬟小玉撇了撇嘴,“都是被休的女人了,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不在家裡躲著,還整日跑出去拋頭露麵,還想修武,想要搶走我們大少爺的位置嗎?還好老將軍高瞻遠矚,知道她非善人,才連送她一下都不來,老將軍最看重的還是我們的大少爺。”
納蘭晴舒爽了不少。
卻說上京城周老丞相的府上,彆院有二樓,沈國山正與老丞相喝著酒。
奈何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國山就差整個人吊到窗台。
“沈老兄啊,你這哪是來喝酒的?”周老丞相和眉善目,笑著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的望著窗外長街。
從沈府到子衿武堂,得經過丞相府,這點兒心思,作為多年的老友還能不明白?
沈國山惱怒的瞪了眼他,“不是來喝酒的,難道是來看你這老東西的?”
“老兄,有辱斯文。”
“斯文能當飯吃?”
沈國山翻翻白眼。
眼見著一輛熟悉的馬車路過丞相府,沈國山雙眼一亮,翹著個臀部去看。
馬車漸行漸遠,直到被望月樓擋住了視線,沈國山不耐煩地說:“這北淵王沒事做建個望月樓做什麼?難道還能看見嫦娥不成,還美名其曰賞月,我要是那月亮,我都得整晚整晚的做噩夢。”
周老丞相:“……”
話說,正在望月樓喂狗的燕雲澈,忽而一陣涼意颼颼,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他和白毛大狗都兩眼茫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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