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劍光勁斬唐劫,直指唐劫後背。
這一劍莊申用了八成的力量,可以確定中劍之後唐劫不會死,但必受重創。
但就在他出劍的同時,唐劫動了。
他轉身!
右手一揚,長劍在手,正擋住那下落劍鋒上,發出鏗的一聲震響,莊申一劍無功,反而被震的全身一顫。
“你!”莊申大吃一驚,這蓄勢已久的一劍勞而無功,顯見對手早有準備。
他心中震撼,正要捏動法訣,隻見唐劫狠狠一笑,已是對著莊申猛衝過來,一拳打在莊申臉上。
這一拳凶猛無比,打得莊申鼻血長流跌出。
他在地上翻了個滾,躲避唐劫接下來攻擊的同時,隨後才看到唐劫並未追擊,隻是冷眼看著他。
“你……你早知道……”莊申不敢相信地看唐劫。
唐劫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我隻是習慣性為最壞的結果做準備。老實說我也沒想到天神宮在這裡的主使者真的會如此果斷,在出了這事後就立刻派人抓我,他們還真不怕抓錯人的後果呢……佩服,佩服,看來我有個好對手了。”
聽到這話,莊申失聲叫了起來“你果然就是唐傑!”
唐劫的說話,已無意於承認自己的身份。
本以為還要苦鬥一番,說不得還要拿下對手施加酷刑後對方才會招認,沒想到唐劫竟是省了他的功夫,直接認了。
曾經顧長青最擔心的就是此番行動他們最終抓錯目標,如今得了這消息,莊申已是心神大定。
他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想不到這天神宮曆年來頭一份天大功勞,最終竟是由我莊申來完成的。隻要抓了你,天神宮必會有重賞,到時候我入脫凡輕而易舉,就算是上達天心也不是什麼難事。哈哈哈哈!”
說著他已站了起來,將原先那把普通鐵劍扔掉,隨手從身旁的袋中取出又一把紫色短劍。
這短劍與之前那把卻是彆有不同,紫色的劍身上縈繞著道道法紋,隱隱有火光流轉,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出那上麵也是煉陣。
術器!
之前莊申無意殺人,隻用凡鐵,現在目標有了準備,自然是拿出法器了。
不過相比那件術器,唐劫顯然更關注莊申取寶的袋子。
他歪了歪頭“芥子袋……好,甚好,沒想到為了對付我,天神宮連芥子袋都給了你,這裡麵想必還有不少好東西吧?”
芥子袋,以芥子而納須彌,正是仙家最重要的法寶之一。
不過這種法寶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擁有的,市麵上的芥子袋基本是一個立方就要一塊靈玉,而且越往高處走,價錢漲得越厲害。
莊申已哼聲道“為了拿回兵鑒,這幾年來天神宮花費甚巨,耗費人力物力無數,顧鷹主更是殫精竭慮,相比之下,一個芥子袋又算得了什麼。總算你不負鷹主期盼,終於出現了。隻是誰也沒想到,你在來到學院後竟然還會喊上一嗓子,跟我們玩了個虛虛實實的把戲。”
唐劫笑道“虛虛實實?我沒那麼想不開,我也不認為這種你猜我是不是的小孩子遊戲對你們會有什麼用。我之所以那麼做,不過是被逼無奈而已,不然你以為能夠好好在學院學習我會不願意?”
“被我們逼的?”莊申不解。
這時候他已不急著動手了。
他來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殺唐劫,而是抓住他嚴刑拷問,既然對方有問必答,那他抓不抓反而是次要的,重點是搞清楚許多心中疑問。
如果說找回兵鑒是第一要務,那麼唐劫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就是顧長青最關心的第二要務。
“是啊,被你們逼的。”唐劫點點頭“你說,如果我不喊那聲我是唐劫,你們會不查我嗎?如果我不去洗月學院去了彆的學院,你們會不查我嗎?”
莊申搖頭“怎麼可能,這文心國大大小小所有學院,皆在我們監視中,這洗月學院不過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而凡是進入學院的學子,不管哪個都在我們調查之列,從一開始顧鷹主就沒指望你保留原名。”
顧長青是行動謹慎的人,他不會因為唐劫喊了一嗓子就懷疑他,也不會因為唐劫不喊就不懷疑他,一切終歸是證據說話。
若非是這次被唐劫給逼到角落裡,他也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動手抓人。
“沒錯,正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我也就沒必要換名字了,畢竟換不換都一樣,隻要我還想修仙,你們就遲早會找到我頭上。”唐劫笑道。
“那到是,所以我能理解你為什麼來洗月,反正去哪兒都被懷疑,那就不如去最好的。但你怎麼知道我們的搜查方式?”莊申不解“萬一我們不是逐個排查,而是秘密派人尋找可疑目標呢?那你這一聲就喊的沒有必要了!”
“是你們自己告訴我的。”唐劫回答“如果你們想采用秘密監視的方法,那又何必讓天神宮學子公然出現?天神宮在文心國再如何勢單力薄,安排一兩個人混入學院總能做到的吧?你不就是其中之一?答案隻有一個,就是學院太多,學子太多,靠一兩個人查,是沒可能查得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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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唐劫已道“兵鑒事關重大,靠有限的人手不可能查遍所有人,偏偏天神宮又沒那能耐大肆安插自己人,就隻能搞出交換學子這套手法。所以說有些事,真的不是不想做,隻是做不到。當然,明查要搞,暗查也要有,說起來天神宮還真是用儘心思呢。”
這話說中了莊申的心底,他也隻能長歎一聲“的確如此。我天神宮不藏形匿跡,是因為藏不住,你不藏,其實也是因為藏不住。既然反正都藏不住,就乾脆反過來利用一下,險是險了些,卻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我天神宮金衣現身,是想逼出你。而你壯語明誌,則是想引出洗月派,都是一樣的原因,都是在無可奈何之下,迫不得已的選擇!”
世事總有許多無奈由不得人的意誌決定。
如果可以,顧長青絕不會願意天神宮的人公然出現在洗月學院。
如果可以,唐劫也絕不會願意在洗月學院門開公開喊那一聲。
如果可以,唐劫同樣不會願意委托吳幸來買藥。
如果可以,唐劫甚至不會願意去衛府為仆。
除非天性愛冒險,否則大部分的奇跡與壯舉,都是建立在無奈與被迫的基礎上進行的行險一搏。
“是啊。”這刻唐劫也歎息“可惜洗月派還是沒注意到我。你們那位顧鷹主乾的真不錯,為了消弭洗月派的注意力,他想必也費了不少心思吧?”
“每次入學,顧鷹主都會先鎖定一批可疑學子壓住不報,為此他可是花了不少錢,可惜還是被你一聲有賊就給輕易破壞了。”莊申冷冷道“引洗月派來和天神宮打對台,果然好算計!”
唐劫笑了“你們不也猜到了嗎?但你們卻終究是無法確認。”
“對!原來不能確認,可現在能確認了。”莊申手中術劍直指唐劫,哈哈大笑道“現在你還能往哪兒跑?”
唐劫冷哼“我需要跑嗎?確認的隻是你而已。”
他的身上也已隨之出現了水藍色護罩。
莊申眼神陡然變得淩厲“還敢頑抗,蠢不可及!”
手中紫色短劍一揚,一道劍芒已劈向唐劫。
唐劫反手一劍擋下,冷聲回答“蠢的是你吧?你以為我告訴你這些,你還能活下去嗎?”
“笑話,就憑你?”莊申已大喊起來,紫色短劍再揚,這一次劍身上陡地騰躍出一團紫色火焰,勁襲唐劫。
隻聽轟的一聲,紫火暴漲,穿透那層光罩,餘勢衝擊,已轟在唐劫身上,炸得他身上騰起一片紫火,逼得唐劫在地上連連打滾。
莊申已大笑著走過來“我這一記紫極火焰劍威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