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原欲魔君話落,群魔已同聲大笑起來。
在他們眼裡,此時的唐劫已是甕中之鱉,再也無處可逃了。
這也難怪,被數十個魔頭魔主包圍,外麵是空間能量組成的旋渦,足以隔絕一切空間道法,使任何人無法遁去,再外圍還有海量的魔族大軍。三重圍困,怎麼想唐劫也是不可能逃走的。事實上僅是魔頭這一關,唐劫就過不去。
原欲魔君實在是太小心了!
隻是如此情勢下,唐劫臉上卻沒有半點恐懼,反而露出一絲笑意。
他說:“時常聞言,說魔族詭詐,伎倆百出而無所不用其極。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什麼?
他這話一出,群魔大怒。
唐劫依舊卻好整以暇道:“當然,這話也不全麵。一個完美的陰謀通常由兩個部分組成。一是宏大的目的,以及為了實現這個目的所采用的手段,越到極致越好。圖謀平海八重山,不惜以一支冥軍為誘餌引我入轂,應該說,這第一部分的陰謀,魔族是合格的。”
“哦?”聽到這話,原欲魔君倒時來了興致:“那第二部分呢?”
“第二部分自然就是一個準備精密的計劃和一場行之有效的行動了。”唐劫微笑回答
原欲魔君聽出了什麼,兩眼一眯:“你的意思是……”
“不合格!”唐劫回答。
所有魔族同時呆住,就連原欲魔君都愣了一下。
唐劫這話表麵是在說計劃不完美,但實際卻是在透露一個重要信息——似乎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有所準備。
“這不可能!”原暗天已經大叫起來。
這個計劃是他負責執行的,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計劃在他手中出了差錯這件事。儘管現在看起來形勢還沒有超出掌握,但唐劫的態度以及說話卻已讓所有魔族都不安起來。
他們隱隱感到了那隱藏在平靜表麵之下的風暴。
原暗天已道:“那楊易攀一直以為自己執行的是屏蔽任務,連他都不清楚我們的真實目的是引你過來,你怎麼可能看破?”
唐劫不屑道:“那個白癡看不出來,我就應該看不出來嗎?彆的不說,單是你的說話就是最大漏洞。”
“我的說話?”原暗天最怕聽的就是這話,那一刻恨不得立刻出手打斷唐劫。
隻是原欲魔君卻在這時朝他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原暗天再不敢亂動,隻是心臟已壓抑不住的狂跳起來。
唐劫已道:“對啊,你的說話就是最大漏洞。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把事情交代的太清楚了。哼,楊易攀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天心境的人奸而已。這樣的人物,在魔族眼中,還不是要他乾什麼他就得乾什麼,哪需要這麼多話解釋?”
唐劫說得沒錯,原暗天最大的問題就是他不該向楊易攀解釋的太清楚關於冥界入侵之事。正如唐劫所言,楊易攀是個什麼東西?魔族的行動哪需要向他解釋。
棲霞界當年六派鼎立的時候,互相向對方派裡安插人手,也不知經曆過多少密謀。像這類事,曆來都是分派任務,手下照做。一些保密要求嚴格的,就連子母亂星珠的功用都不會說,隻告訴你找到陣眼,把東西放進去就可以。到原暗天這裡可好,連冥界入侵都一並說了,唯恐彆人不知一般。更彆說最後走的時候,原暗天還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千萬小心,一旦被那唐劫察覺,針對我方下手,則到時死傷必重,甚至可能引來冥界反噬”,這簡直就是在提醒唐劫自己該怎麼做。
僅此一點,就足以讓唐劫懷疑了。
正因此,如果是唐劫絕不會像原暗天那樣說話,而是會采用更加巧妙的方式隱晦的把消息透露出來。最好是露出蛛絲馬跡,讓對方自己查出來,則一切完美。
聽到唐劫這麼說,原欲魔君哼了一聲:“暗天做事的確有些著跡了,它本應做得再巧妙些。不過這也不是不可以解釋的,我鴻蒙界畢竟與星落界不同,缺乏資源之地,地廣魔稀,缺乏組織,所以象這類事也極少經曆,在這方麵有所不足也是正常的。”
原欲魔君說得沒錯,由於鴻蒙界特殊的情況,它們基本沒機會玩什麼諜戰之類的把戲,因此在這方麵也沒有經驗,真說犯這類錯誤也不奇怪。唐劫以此懷疑,其實還是有些不足的。
唐劫點頭道:“正因此,我也隻是心有疑慮。所以還需要另一個理由……”
對於唐劫來說,疑慮還不止這點。
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如果這是個陷阱,那麼魔族是怎麼知道他的位置,並那麼湊巧讓楊易攀從他附近飛過的?
這個問題困擾了唐劫好半天時間,直到無意中遇到沈晴丹,才一語解惑。
對方采用了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就是監視許妙然!
作為地仙存在,以原欲魔君的手段還是有辦法進行乾擾並追蹤的。隻要有一個在人族本陣的修士配黑,很輕易就能鎖定許妙然的行跡卻不讓她發現。
“許妙然是我妻子,與我心靈相通,無論我在哪裡她都會知道,而值此大勝之機,人人歡欣鼓舞,當結伴慶賀,妙然定會來見我。如此一來,隻要盯住她,也就知道我之所在。”唐劫讚歎你道:“的確是個發現我位置的好方法,且隻要不跟蹤到我身上,完全不用擔心被我發現。最難得的是,這一切計劃竟然隻用半天時間就籌謀完畢。白日戰敗,晚上便推行此謀,不得不說,魔族詭詐果是名不虛傳。要不是我遇到故人,言談之下無意中發現線索,也不會如此斷然就確定這是個針對我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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