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青年眼中怒意攀升:
“好你個小賊,竟然敢劫我胡家的道,今日你算是打了眼,找錯了對象!”
話畢,他將手中長劍握緊了些,身子一動,準備出手擊殺麵前這個狂妄的小賊。
“誌生,且慢動手!”
青年手中的長劍剛剛揚起,忽然其背後的馬車中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青年被那人喝的一愣,遂又將長劍收回,護在身前,怒目圓睜的瞪著張文徹,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就見剛才傳出聲音的那輛馬車上,車簾緩緩掀開,從上麵下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披獸皮大氅,頭戴絨帽,一身的打扮,氣度不凡,然而,穿著如此華貴之人,眉宇間卻夾雜著一絲陰霾,看上去叫人很不舒服,也就是這點氣質的不同,導致其原本高大的身形,走出車廂時,缺少了英雄氣概,反而看上去有些猥瑣。
“這位小哥,剛才子侄出言不當,多有得罪,還望小哥不要計較。”
這人修為在元嬰境界,張文徹可不願意輕易惹到對方,遂開口回道:
“剛才那位朋友的話,確實叫人惱火,不過既然前輩出麵了,咱也不至於真的動手,傷了和氣,我們由於天色太晚,沒尋到歇腳之處,無奈隻能在此過夜,咱們各走各的路,互不打擾。”
聽張文徹提到動手,原先那出言不遜的青年,手中長劍動了動,見自家長輩出麵,對方服了軟,他似乎又來了勁頭,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側目瞅了他一眼,示意其莫要輕舉妄動,隨後看向張文徹道:
“小哥是講理之人,咱們也不是蠻橫之輩,既如此,咱們各自行事,互不相乾。”
說罷,也不等張文徹回應,便轉身衝著一眾人馬道:
“前麵暫無歇腳之處,咱們也在這裡歇息半宿,待明日再行趕路不遲。”
剛才張文徹的話,他聽的清楚,對方是一直沒尋到歇腳之處,才夜半在此停留,依照這個說法,估計他們繼續前行,直到天亮也尋不到落腳的地方,看這裡道路兩側寬敞,不如順便在這裡歇息得了,反正對麵隻有一輛馬車,外麵這個小子實力不錯,金丹境七階,而車內之人他沒見到,不過憑氣息判斷,也就是金丹境二階的修為。
夫妻二人一路走來,都是遮掩了修為的,之所以張文徹要壓製在金丹境七階,是因為若是壓製太少,路上會有不少麻煩出現,不勝其煩,不如將修為展示的略高一些,震懾一下某些沒頭腦的宵小,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一幫人聽了中年男子的安排,便調轉馬頭,去到對麵,安頓下來,瞧著他們去了對麵,張文徹也覺得有意思,這讓他憶起了當年夜宿城外時,與程一飛一家相識的情形。
不過,他心裡清楚,這夥人可不是程家人,即便是後來下車的中年人,看著客氣,卻也同樣的看不起自己,他隻是年長一些,不願意夜半三更與不相識之人起爭端而已。
對麵那幫人安頓的倒也快,馬車邊留下幾人護衛,其餘人都在附近就地休息,就這樣,張文徹與對方那幾個護衛,大眼瞪小眼的一起又熬了一個時辰,過不了多久,就該輪到林依然換班,他便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山裡的夜,月色清明,今天夜裡的天氣,格外晴朗,朗月彎彎,卻照的整個官道上一切清晰可見。
原本寂靜的山中,此時忽然傳來了馬匹奔馳的聲響,張文徹伸長了脖子循著聲音瞧了過去,遠處官道上,呼啦啦從山間湧出了一隊人馬。
這隊人馬可不簡單,因為來的近百騎,全是單騎,隊伍之中沒有馬車,馬上除了人之外,也沒瞧見半點貨物的蹤跡。
這才是真正半夜劫道的!
張文徹立馬警惕起來,他坐正了身子,開啟太虛之眸,離著老遠便開始查探對方的實力,人手不少,實力也不弱,上百人幾乎全都是清一色的金丹境界,為首之人的實力也是元嬰修為。
沒想到夢秦國修士的修為這麼強,路上隨便碰到兩撥人,已經見到兩尊元嬰修士了。
不過,元嬰初階,如今已經威脅不到他了,心裡有了數,他剛坐正的身子,又緩緩依靠了回去。
反觀對麵的護衛,此時已經將其餘人等都喚醒了起來,半夜三更有這麼一大幫人靠近,他們也謹慎的很。
官道上的上百騎似乎早就發現了官道兩側有人停靠,整支隊伍距離這邊還有數百米時,便開始降速,待其來到近前之時,為首者一抬手,後麵所有馬匹全部停留在了原地。
那首領先瞅了眼胡家那邊正在戒備的二十多人,再回過頭瞧了眼半倚靠在車廂上的張文徹,心中好笑。
那邊人手眾多,都對自己整隊人的到來緊張戒備,而眼前這個金丹境七階的小子,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與對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雙方既然能夠相安無事的在一起隔路夜宿,或許,是這傻小子以為,有對麵那隊人馬作為後盾,這才敢如此囂張。
看來,今夜搶劫之前,要先給某些沒見過世麵的小輩一點教訓才行。
這樣想著,他策馬緩步行至張文徹身旁:
“小子,我等路過此地,身上窘迫,可願意借點錢財,給兄弟們傍傍身?”
果然是劫道的,看這架勢,人手眾多,在這山中為非作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時間點掐的也好,半夜開始掃蕩整段官道,這時候,那些尋不到歇腳點的人馬,不論停靠休息的,還是繼續趕路的,都逃不過他們的收割。
難怪進入夢秦國這段路,城池、驛站都沒有設置,看起來,這夥人的勾當,夢秦國皇室官家清楚的很,這也算的上是官盜了
既然對方已經表明了身份,開口要錢,對張文徹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算不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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