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蘭帝國的邊境海域,司嵐城像是被世人遺忘了一般,古老的建築懸掛著的燈火,安靜的散發著餘暉。
來自太陽嶺的森嚴戰艦,將朝著深海帝國的方向駛去。
號角聲響起,戰艦猶如沉睡的巨獸緩緩蘇醒。
餘芝芝雙手握著已經喝光的藥劑玻璃瓶,她感受到了船隻的晃動。
幾乎是同一時間,遠處傳來了爆炸聲。
她怔了一下,站起身朝甲板走去。
站崗的士兵也都看著對麵的司嵐城。
這座古老的城池,在經過了短暫的熱鬨後,一切恢複平靜。七日宴早已散場,卻在這個時候,整個司嵐城的上空燃放璀璨的煙花。
“砰!——”
“砰砰!——”
綻放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夜空,無比絢爛奪目,在剛下過暴雨沒有星星月亮的夜裡,覆蓋了一整片天空的煙火,聲勢浩大。
餘芝芝站在甲板上,晚風拂過麵頰,她抬頭注視著漸行漸遠的司嵐城,煙火的光亮落入眼底,她雙手慢慢攥緊身側裙擺,心跳聲逐漸變得清晰。
有那麼一瞬間,她像是看到了公爵。
這場煙花秀,像是公爵的告彆。
有人說,司嵐城經過了鮮血的洗禮,需要燦爛的煙花來覆蓋慘烈的過往。
也有人說,這是公爵向蛇族舊勢力的示威。
還有人說,是為了慶祝【熾星】的成立。
戰艦緩緩駛出瓦羅蘭帝國海域,中立地帶,夜晚的風沉寂神秘,遙遠的看不見的邊境小城,煙火迷離,像另一個世界。
神赫結束了與深海帝國的通訊,他來到甲板上,在眾多士兵之中一眼便看到小雌性的身影。
他也看到了這場煙花。
過於招搖。
又像是一種挑釁,預示著今夜不是結局,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她屬於瓦羅蘭,永遠。
神赫直視著隔著大海的帝國。
——小雌性是來自瓦羅蘭,沒錯。
但她最終的歸宿,一定是深海。
……
“神赫大人?”戰艦已經遠離司嵐城,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海域。
夜晚的風變冷了。
餘芝芝剛回過身,看到了不知道何時來到身後的大鯊魚。
“喜歡?”神赫隨口問道。
“什麼?”
“煙花。”
提到煙花,餘芝芝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
她輕輕點頭。
喜歡的。
好漂亮,比星星還要漂亮。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顏色和圖案,鋪滿了整個天際,從夜空照亮至海域。
她還看到了海中倒影,搖曳升輝。
神赫沉默了一會兒。
他忽然又開口:“一句話的事。”
餘芝芝似懂非懂的看著他。
唔,大鯊魚在說什麼?
知道她聽不明白,也知道自己說的太突兀,神赫灰眸從小兔子臉上挪開,他注視著前方的海岸線——
“對於放煙花的人來說,隻不過是下達一個命令而已。不費什麼力氣。”
“哦……”餘芝芝小聲回應。
大鯊魚是在說公爵大人嗎?
神赫瞥了她一眼:“不要對方勾勾手指頭,你就想跑回去。卑劣的雄性,有時候也隻是為了滿足私欲。”
即使不喜歡,也想要占有。
尤其是小兔子這樣漂亮可愛,乖巧溫順,又擁有強大生育力的雌性……
神赫視線微沉。
私欲。
真要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