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焰回到了自己那所謂的妓院閨閣。她有兩個貼身丫頭,其實那就是貼身監視她的眼線。在這個地方隻有肉欲和金錢,什麼人都不可以相信,那秦大人派來保護她的人到底在哪裡,她又是不是錯信秦大人了?
丫頭關門,初焰坐在窗前,靜靜看著樓後麵的湖水,什麼話也不說。她費儘心力掩飾自己,逢場作戲,早已經是身心俱疲了,可是又不敢徹底放鬆下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複。
兩個丫頭除了要完成老鴇子那邊交代下來的任務之外還各有自己的心思。她們也想向初焰討教幾招,因為她媚術超絕。可是她們也看得出來這初焰喜怒無常,極其善變,而且精於演戲。
美嬌帶著蔣平突然推門闖入。初焰回頭,逼迫自己迅速進入狀態。
“啊呀,我的香梅呀,你真是我的寶呀。這才第一天晚上就如此給我們滿園春漲臉。”美嬌進來說道。
初焰猜到她的來意,知道這老鴇子肯定剛剛掙到一大筆錢,而且這也就意味著有人恐怕要成為她的首位恩客了。
初焰打定主意,她扭頭看了看身後湖水,心想自己寧願跳湖也不淪落為他人玩物。
美嬌上來拉住她的手,看到了她的疲態,她的力不從心。“怎麼了,不舒服嗎?美嬌問她。
“有些累了。”初焰答道。
“再堅持堅持,趁著大好年華趕緊給自己掙點錢,你有那個資本。”美嬌哄騙著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大爺看上你了,要約你私下一見,都安排好了,人一會就上來。”
“美嬌媽媽,今天不是不接客嗎?”初焰爭辯道。
美嬌不悅,說道“哎呦,你以為我們是什麼呀,人是死的,但是錢是活的呀,哪有不肯掙錢的道理呀。我說你是怎麼回事,變了主意嗎?上午你可不是這樣子啊。”眼見她就要變臉,初焰隻能服軟。
“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如此,那我隻能接了。”初焰說道,心中絕望。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蔣平那兩撇小胡子居然從嘴上飛揚起來,一看那就是黏貼的假胡子。
初焰心中瞬間明白,知道這眼前的龜公蔣平就是秦大人手下假扮,心中頓時又驚又喜。
初焰盯著蔣平,幸好蔣平也看著她,然後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蔣平立時明白轉身去修整胡子。同時,美嬌突然轉身,看見背向她的蔣平,罵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
“對呀,對呀。就是吃錯東西了,我要去茅廁。”蔣平回頭說道,胡子已經處理好,然後就借此托辭自己離開了。
“吃錯藥了,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又得給你請大夫了。”美嬌指著離開的蔣平說道。然後她又轉而對著她的錢袋子香梅。“香梅,一會兒你可得好好伺候那位大爺,人家可不是凡人,當朝潘相爺的獨子潘人傑都對他畢恭畢敬,你說他該是多大的人物呀。”美嬌喜不自勝,臉上白一塊,紅一塊的。
初焰聽她這話心中一驚,本還想多問幾句,不想外麵來人,來者正是那趙康一行人。
趙康前來,妓院彆的客人正忙著吃酒享樂,也不會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趙康在門外用手指敲扣門框。美嬌轉身見是他,連忙招呼那左右兩個丫頭。“快,快出來,彆杵在這裡了,怎麼就沒有一點眼力勁兒呢!”
丫頭跟著美嬌出門,美嬌故意扭腰晃臀,出門而去。
趙康對潘人傑和身邊的侍衛說道“你們都在外麵等著,彆進來。”
“可是……”胡蘭海不願意。
“可是什麼可是,你還怕她吃了我呀,哼!”趙康說罷自己關上了門。
裡麵的初焰看著這一幕,又看著那趙康轉身。也許是想要製造些意境情趣,他打開了扇子,輕輕扇動,站在原地,故作姿態地看著初焰。
初焰坐了下來,她提不起來精神和興致,這趙康長相不在她的審美之上。
趙康在初焰眼中就是“年下小奶狗”,年紀小,長相幼態,圓頭圓腦,有些滑稽,再加上他那般行為就更加顯得不成熟不沉穩了。不過,這人確實貴氣,而且麵善不壞。
趙康看著初焰,他喜歡風月,喜歡風雅不世俗之物,雖然家中已有五位王妃,但是都不是真正合心之人。
“姑娘,在下有禮了。”趙康說道。
初焰覺得他好笑,在妓院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是笑話嗎?
“公子,請坐。”初焰不得不與你應付一下,起身走到外廳,邀他落座。
趙康坐了下來。
“公子,喝茶還是喝酒?”初焰問他。
“酒吧。”趙康答道。他本就雍容還故作雍容姿態。
初焰為他斟酒,他看過初焰一眼,低下頭去,隨後又說“聽聞姑娘還會做詩。”
“倒是會些,不過也不敢人前顯擺。”初焰說道。
“哦,那此情此景,姑娘可否應情應景吟詩一首?”趙康問初焰。
初焰想一想,說道“我倒是知道有那麼一首詩很是應情應景。”初焰熟記一些古詩詞,可是那畢竟不是她自己的,所以她隻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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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人來,襪劃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初焰吟詩。
趙康聽罷心中一動,心想這女子難道是害羞了?難道是對我有意?她昨日那般淒楚動人,今日又這樣雌雄莫辨,究竟她的身後又有怎麼樣的故事和經曆呢?
“姑娘好才情。”趙康稱讚道。
初焰覺得羞愧,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