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六日。
平津城今年的梅雨季節來的較往年都更早,整個城市上空都遍布烏雲,大雨隨時將至。
負責安全守衛西廂房的衙役急報秦正,說那和玉清醒,吵嚷潑鬨著要見秦大人,要上公堂呈冤告狀。
秦正安排衙役帶她去府衙門前擊鼓鳴冤告狀,霎時間,鼓聲響整天,大雨隨即瓢潑而來。
初焰正在房中和翠翠用早點,突然那鼓聲就來了,嚇得初焰不覺又是一個寒顫。
“擊鼓鳴冤,有人來衙門告狀了,秦大人要升堂問案了。”翠翠站起身來喊道。
堂上,當值衙役已經列隊站班,手持紅黑“殺威棒”,刑司衙門滿堂都是濃濃肅殺之氣。
鼓聲不停,帶著衝天的怨氣和冤氣。諸個衙役從前堂走上來,列隊排班站於大堂左右兩側。隨後展昭走出來,著官服,帶官帽,未佩劍,目光灼灼如烈火,負手立在堂案左下角。蘇先生也已經就位,坐在堂案左側的隱秘桌前,全程記錄升堂細節過程。最後,秦大人登場,端坐於堂案桌前,不怒自威。
秦大人拍驚堂木,叫道“堂下衙役速將那擊鼓之人帶上堂來。”
衙役聽令出外帶人,很快,一名身著白衣白褲的女子被兩位衙役攙扶帶上堂來,跪在地上。那女子衣著乾淨卻未著外衣,看樣子身體虛弱,臉上還有刀疤一道。
“堂下所跪何人,為何擊鼓?”秦大人問道。
“小女子和玉,來刑司衙門擊鼓喊冤,求大人為我做主。”和玉聲聲帶淚說道,她滿臉滿目皆是憤恨不平,無比悲戚。
“你有何冤情,要狀告何人?”秦大人問她。
“小女子要告那參政黃府大公子黃品傲,告他巧取豪奪,殘殺人命七十二口。”和玉說道。
“大膽!你告那黃品傲巧取豪奪,殘殺人命可有證據?”秦大人問她,再拍驚堂木。
“小女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願受反坐。小女子就是人證。”和玉說道。
“和玉,將你那冤情詳細道來。”秦正說道。
“小女子和玉家中三代都是黃府家仆,幼時便入黃府為奴。兩年前被那黃品傲看上,下藥迷奸,因我事後抵抗他便刀割了我的臉,毀去我容貌。日後待我更如同待豬狗,非打即罵,幸好有崔家兩姐妹崔巧巧,崔柔柔暗中照料才得以保全性命,殘活至今。因為與崔巧巧,崔柔柔兩姐妹投緣,私下更是情同姐妹,才得她們相告驚天秘密。”
“崔巧巧,崔柔柔兩姐妹都是並州人士,原本是名門之後,家財萬貫,就因為一顆家傳夜明珠招來了殺身之禍,滅門慘劇。四年前,那黃品傲機緣巧合之下得知這夜明珠存在,明取不成便思來一計奪寶殺人。他買通崔家下人與自己裡應外合,夜裡放了一把暗火,將整個崔府上下整整七十二人全部活活燒死,隻有她姐妹兩人因為不在家中而逃過一難。事後,那崔家的內賊因為良心不安將事情告訴了兩姐妹,兩姐妹四下告狀,可是周圍官府不是避而不見,就是聽而不納,不予立案。兩姐妹心中絕望,便從並州千裡迢迢來到平津,混入黃府,裝作不認識,伺機尋仇。她兩姐妹為了靠近黃品傲均被黃品傲玷汙,可是那黃品傲不是人啊,居然還將崔柔柔交給彆的男人作樂。”
“後來,崔家兩姐妹巧合之下,發現了黃品傲私下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信件,想要偷取出來。可是被黃品傲發現,他先對崔柔柔施加酷刑,最後將她活活燒死,企圖瞞天過海。崔巧巧雖然逃出府外可是卻被黃府之人當街追殺,此事大人你也知曉。再後來,雖然安全過堂,可是私下巧巧也被黃品傲抓到,難逃和她姐姐一樣的噩運。”
“那崔家已經沒有人了,就因為一顆夜明珠,如果和玉再不替她們伸冤那和玉還是人嗎?”
“那黃品傲簡直不如禽獸!”秦正怒上心頭,拍著驚堂木,一聲怒喝將堂上的怨氣冤氣全部震散。他咬著牙,好不容易才忍下聲來,說道“和玉,你先下去好好養傷,你的案子本府接了。”
衙役此時帶下和玉的證詞,和玉簽字畫押以後便被帶下堂去。
“退堂!”秦大人叫道。
雖然下堂,但是秦正還是心緒難平,隻要想到那千裡迢迢之外,有72人含冤被大火活活燒死就痛心疾首。
秦正走到花園,展昭和蘇先生跟在其左右,三人各有心思,卻無一不是為了能將那黃品傲送上斷頭台,替無辜人命沉冤昭雪。
秦正看著水塘中的碧蓮荷花,想想那可憐的崔家姐妹,無辜遭禍的崔家滿門,還有那義氣而為的和玉,心中頓生感慨,不由得哀歎一聲,“唉!”
秦正哀歎,背後仍舊是一片安靜,仿佛根本沒有那左右膀臂。他扭過身來,看著背後的展昭和蘇先生。這兩個人對他不察不聞,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哀歎之聲,一個滿麵怒氣,沉沉不作聲,一個滿麵哀楚,不時搖搖頭。
“你們兩個怎麼看?”秦正大聲問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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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蘇先生聽聞秦正問話,雙雙回過神來。蘇先生先說“和玉所說應當不假,太慘了,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