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
清晨時候,清淼河放行。
展昭趙初焰繼續趕路。一路上看著好山,好水好景色。山是鴻鵠山,水是清淼河,一山一水,藏美景無限。
古人訪名山大川,都喜探險幽徑,不辭辛苦,如此可是苦了趙初焰。
展昭騎馬喝酒,好不自在,而趙初焰則一路犯困打盹,昏昏欲睡。
展昭舍官道,走山路,帶著趙初焰翻過鴻鵠山,一路多見鴻鵠,展翅高飛,追趕清風浮雲。
得此美景,又有佳人相陪,展昭縱了心性,自在無拘,倒讓趙初焰看到他的另一麵。
遊得儘興,倒忘記時間,隻能夜宿山野。
山野寂靜,無人打擾,兩人酣暢雲雨,儘興之後才相擁而眠。
次日【七月十八日】,兩人下山,展昭背著趙初焰,牽著赤膽,一路走,一路說。“分明是我出力,可你倒好,呼呼大睡,不肯走路。”
“還有你赤膽,你也給我省些心吧,彆總是沒事到處溜達。不吃窩邊草得那是兔子,你就不用那般講究了。”
“唉,到底都是我自己的過,我自己扛著。”
……
香樟縣再往下走,便是錢山縣,竹峰,尚遊縣,最後抵達博州。其中尤以香樟到錢山路程最長。
連宿四晚山野,終於在二十一日,展昭和趙初焰抵達錢山縣。
“錢山錢山,有錢沒山,一馬平川,湯紅菜綠,才子佳人,古不出仕。”
“這便是流傳在錢山的一段小兒歌謠。”展昭和趙初焰說道。兩人都已下馬,執手而行,因為錢山有禁令“除非得特令,除非官家辦案,否則一應人等出入皆需下馬,否則重罰之。”
“什麼意思呀?”趙初焰問道。
“便是說錢山此處地形平緩,無山川,而且喜食辣椒,那湯裡都因為辣椒變了顏色。此處是個寶地,自古出的不少才子佳人,可是卻甚少出仕。”展昭與趙初焰解釋道。
“為什麼不出仕呢?”趙初焰問。
“錢山無山,可是它的前後都是大山,而此地又是寶地,或許便是此緣故,那些讀書之人都懶得出門了吧。”展昭解釋道。
“還有這種說法?”趙初焰疑惑。
“還是有的。我認識這邊幾個“處士”,都是大才,隻是都不願意出仕。”展昭說道。
“什麼是處士?”趙初焰哪裡知道這個。
“便是很有學問的,隱於民間,不肯出仕的那些人。”展昭答道,又說“你這日後可要好好讀書。”
“隻要彆背那些“刑典”就行,又是殺又是打得,讀的我心驚肉跳的。”
“你身在“刑司”,怎麼能不熟背刑典;不過,等這次回去平津,我便請大人準許你辭去“捕頭”職務。”
“那然後呢?”趙初焰問展昭。
“那還用說,與我成婚,做我妻子。”展昭說道,趙初焰甜笑,卻是羞的抬不起頭,無意間瞅見懸在他腰間的那枚“白頭鳥玉佩”,自從那晚以後,這寶貝他便日日隨身攜帶,形同“定情之物。”
展昭牽起趙初焰手放在自己心口,說“你這一路受苦不少,今後有我護你,斷不會如此。此言既出,今生無悔。”
趙初焰心動,難忍心中翻騰情感,撲入他懷中。
入得錢山,大概午時,隻見街道上一片繁華鼎沸景象,人頭攢動,樓宇林立,商販叫賣,處處承平。
“今晚可要找家客棧,好好休息休息;不過,眼下還是找地方吃飯最要緊。”展昭肚子也餓了。
趙初焰點頭,表讚同。
兩人最後去了“鶴來閣”,一家當地有名的麵館,也供炒菜。其樓麵高大,頗有登高意味,可觀覽半個錢山縣。
珠簾卷起,兩人坐下,點了兩個大碗麵,一盤饅頭,還有一隻燒雞,四道素菜。
得菜上齊,趙初焰驚呆,那大碗麵與其說是大碗麵不如說是大盆麵,碗大如盆,而且果真湯紅菜綠,冒著香氣。
兩人起筷,一口熱麵就湯下口,身上疲勞頓時減半,胃腸也得滿足,食欲大開。
趙初焰如今也不再故作矜持,如餓狼撲食,餓虎上桌,直吃得湯足飯飽才放筷收工。
展昭倒不像她,始終如一,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人本來是什麼樣此刻還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