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雨,一夜風流。
翌日,風雨未停,平津城一片“雨淋淋”景色,路麵濕漉,巷有積水,隨處可見斷枝落葉。偶見幾個行人,無不披蓑衣而行。
刑司府衙,今日白虎在,趙龍在,周雀在,常武在,四大捕頭都在。另有女捕頭楊欣婷在府。
午時將儘,刑司一切安好,未有一人前來報案,也未有任何突發事件。
趙初焰剛剛醒來,看向身側之人,發現身側之人也在看她。
“醒了?”展昭道。
“嗯!”
鴛鴦枕上,兩人彼此凝視,鴛鴦被下,兩人十指相扣。
原來這世上最美妙之事便是與心愛之人做這快樂之事。
外麵,有雨聲入耳。屋內,光線昏暗。不知不覺,趙初焰又有許多睡意,隻得強打精神,問道“什麼時辰了?”
“該是未時了吧。”展昭答道。
“啊,這麼晚,若是放在從前,這麼遲還不起可是了不得,非要被趙龍打板子不可;還有你也是,你那個時候對我比趙龍對我還要凶惡。”趙初焰閒來無事,心頭也鬆弛,便重提舊事。
她說這個,展昭不好脫身,隻得道“是嗎?”
“可不是,你說我是兩麵三刀的婦人,還說要挖出我的心。”展昭聽她提舊事,眼睛亂轉,實在是尋不著脫身之術。
“展大人,如今我人在此,心也在此,你怎麼食言不挖出我的心了呢?”趙初焰正在興頭上,纏著他問話,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看他眼睛亂轉,一副狡貓無招的樣子,趙初焰活動著雙手十指便要去撓他,不想卻被他反扣了雙手,放在了身下。
趙初焰驚慌,頓覺雙腿不適,無力掙脫,隻道“我的心早就被你挖去了。”
直到申時末,一切皆太平,周雀不禁說道;“展大人可以放心了,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滿平津城一個報案的都沒有。”
“這才什麼時辰,不可大意啊。說不準晚些時候就有人報案。”常武說道。
“都一樣,隻要不去亂葬崗那邊,我都行。”周雀說道。
“周捕頭,你還怕那種地方?”楊欣婷問他。
“也不是怕,就是不願意去。你是沒有去過平津城亂葬崗那個地方,那地方亂葬多年,地下的屍骨不可計數。”周雀說道。
“楊姑娘似是不忌諱這亂葬崗?”常武問楊欣婷。
“有什麼可忌諱的,都是死去之人,死人並不可怕,活人才真正難纏。”楊欣婷道。
常武一笑而過,周雀這會的注意力在白虎身上,今日展昭不在,刑司內外的諸多壓力全靠他一個人扛著,所以人才會這般聚精會神,一言不發。
周雀湊到常武耳邊說“你看看白虎哥,他有一個多時辰一動不動了吧?”
聽罷,常武抬頭看對麵的白虎一眼,噗嗤笑出聲來。
“你們兩個彆笑,換成你們,你們也是一樣,你們不知道展大人每天替咱們頂著多大的壓力。”白虎說話了,他都不用看周雀常武一眼,就知道他們在乾什麼。
楊欣婷很喜歡這種氛圍,從前沒有和這幾人深處,不想他們各個都和展昭一樣都是忠義慷慨之輩,雖然性格迥異,卻是可以一起共赴生死的好兄弟,好同伴。能與這些人為伍,她心裡有說不出的舒心感。
又過一個時辰,幾人剛剛吃飽,周雀正要擺棋盤上桌,外麵站值衙役進來了,說“白捕頭,外麵有人報案,說是下午路過亂葬崗時候發現了怪異,聽見有人慘叫聲”。
“我滴天,還真是亂葬崗?”周雀道。
“趙龍現在在牢下,常武你和他留下來守著府衙,府衙這邊必須留人。周雀,楊欣婷,你們帶人與我走一趟亂葬崗。”白虎說道。
“白捕頭,你還是留在府中吧,府中不可無人主事,若是真有什麼,你留下來也好及時處置。何況現在府上人多。至於亂葬崗那邊我一個人去便好。”楊欣婷果真勇猛,自告奮勇道。
周雀心道終於不用去那倒黴地方了。
常武在旁也說話了“還是讓周雀去吧,畢竟情況不明,兩個人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周雀又沉下臉來。
“也好。隻是亂葬崗非一般地方,條件惡劣,如今又情況不明,為保萬全便你們三個一起去吧。”白虎說道。
常武瞪眼看著白虎。周雀在旁賊笑,得意白虎突然變主意,讓常武也蹚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