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泓帝的目光掃過女席,看著明亮燈火下一張張還帶著稚嫩的俏麗臉龐,很是滿意的笑著點頭。
“辦得不錯。”他小聲對李皇後道。
李皇後淺笑,跟他咬耳朵:“陛下吩咐的,妾自是不敢怠慢,霽王如今二十有三還未有王妃,確實是妾失責,沒能替陛下分憂。”
譽泓帝輕拍她放在椅把上的手背,道:“現在也不晚,不過,怎麼不見鳴兒和貞兒?”
“約莫是在哪裡玩鬨呢,由著他們吧。”
“看著點,鳴兒是太子,可不能跟著貞兒胡鬨。”
“臣妾知道。”
李皇後笑著應聲,一邊看向女席,目光著重落在定安侯府女眷位置上,一眼,便看到坐在陳氏身旁的兩個梳著婦人頭的。
李皇後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沒有見過張家這個嫡女,但張汐音是出了名的漂亮,至於她的女兒李悅菀跟她有幾分相似,還是能一眼看得出來誰才是她的女兒。
李皇後盯著李悅菀細細打量了幾眼,距離有些遠,她也看不去仔細看,自然的挪開了。
李悅菀卻無比的激動,捏著酒杯的手都有些許顫抖。
那是她的母後,是母後。
母後是那麼的威儀,尊貴,卻又那麼的遙不可及。
就在她高興又難過交織著時,耳邊響起張汐音的聲音。
“菀娘子怎麼了?可是喝酒喝上頭了?”
李悅菀啊了聲,搖頭:“沒有啊。”
張汐音淺淺的提醒:“這宮中的玉液固然極好,卻是烈性的,菀娘子可彆喝醉了。”
李悅菀憋憋嘴,不甚在意的說:“這點酒量我還是有的。”
“是嘛?”張汐音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闊袖掩住嘴角的冷笑。
帝後二人分彆說了些場麵話之後,方淩盛高聲喊道:“樂起……”
場邊的樂姬們開始奏樂,隨著樂聲起,舞姬們從下方並排邁步入高台,開始跳舞。
舞樂融合,舞姬的動作都隨著樂聲的每一個音色而跳動,在月色下很是賞心悅目。
張汐音看得津津有味。
比起前世為了定安侯府這勞什子的一門畜生,如今重來,她隻想好好的過日子,賺錢,想做的事情也要做。
比如,享受這種眼與耳的盛宴。
一舞結束,舞姬們相繼退場。
李皇後站了起來,笑道:“今日赴宴的各家公子姑娘們,都拿出自己的技藝展示展示吧。”
話音剛落,在高台的下方,太子和永嘉公主走了上去。
“父皇,母後,皇叔。”
兩人出現,除了霽王這個皇叔,男女兩邊席位的人紛紛站了起來,揖禮道:“拜見太子殿下,永嘉公主。”
太子段暄鳴,譽泓帝嫡長子,年十八,皇後李馨婉‘長子’。
段淑貞,譽泓帝二女,年十六,李馨婉次女,封號:永嘉公主。
太子對所有人溫聲道:“都不必多禮。”
待眾人坐下。
太子對譽泓帝和李皇後拱手揖禮:“父皇,母後,兒臣和永嘉來遲了。”
“無妨,你們這是要……表演什麼才藝啊?”譽泓帝說著,看永嘉公主笑道:“不會是投壺,打雙陸這些吧?”
永嘉公主頓時不依的哼道:“父皇又取笑永嘉,永嘉這次是想跟太子哥哥合奏一曲《高山流水》,當然,要是奏得不好,父皇母後,你們可不能笑永嘉啊。”
譽泓帝聽得有趣,挑眉笑道:“你還會《高山流水》,行,父皇保證不笑你。”
李皇後也跟著寵溺笑道:“母後也不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