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宏下值時去領了二十杖,杖打的人相比於其他人,打的時候格外手下留情,還給他屁股上墊了兩張墊子,半點不痛。
打完了他才知道,竟是霽王當麵自薦自己做張汐音的靠山。
周易宏傻眼了:“誰?”
“周將軍,是您家少夫人啊,您家少夫人本事可真大,周將軍有此賢能之妻,我等羨慕,真是羨慕。”
不僅能自己掙二品誥命,還能掙到霽王自薦做靠山,叫人羨慕得紅眼病都要犯了。
周易宏聽得傻眼,霽王向張汐音自薦做她的靠山?這怎麼可能?
他看著周圍人那羨慕討好的眼神,此刻卻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般,沒有喜悅,隻有恥辱。
張汐音竟然能得段漸離青睞有加,自薦為上峰,那可是霽王啊。
他氣衝衝的騎馬回到府中,進門直奔輕風院,到了院門口,守門的婆子告訴他,張汐音並未回府,出宮之後便回娘家了。
周易宏五雷轟頂,什麼回娘家?怕是在霽王府吧?
他惡狠狠的盯著漆黑的輕風院,想起張汐音那日回來決絕而肯定的要他寫下切結書,乍然之間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她早就想好了下家,她是故意的。
她想要給他戴綠帽子,讓他成為全盛京的笑話,張汐音,賤人。
周易宏氣衝衝的回榮勝軒,身子也沒洗,撲到床上就去折騰李悅菀。
李悅菀被他狠戾的樣子嚇得不輕,疼得麵色發白的哭問:“宏哥哥,你怎麼了?你弄得菀菀好疼。”
周易宏在昏暗中看著李悅菀梨花帶雨的樣子,腦海中閃過的便是那日的夢中情景,嫉妒如猛火迎風蔓延。
他發了狠,咬牙道:“這不就是你們喜歡的嗎?賤人,喜不喜歡?…張汐音…”
李悅菀生不如死,一刻鐘後,她捂著疼痛不堪的身子去找丹瑩嬤嬤。
丹瑩嬤嬤掌燈一看,驚道:“世子爺瘋了嗎?”
李悅菀哭著,咬牙切齒道:“他是瘋了,他折騰我,竟是想著張汐音那個賤人。”
李悅菀身痛,心更痛。
她恨死了張汐音,也對周易宏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抵觸。
丹瑩嬤嬤看得出來,一邊給她擦洗一邊安慰:“娘子忍忍,男人都是這樣的,宮中的那些個對食裡,將人折騰死的老奴就見過幾回……”
李悅菀心驚:“對食?”
丹瑩嬤嬤點頭,小聲跟她提起宮裡的一些醃臢。
——
張汐音一覺好眠,起身梳洗。
看著小罐裡的白色齒膏,笑道:“新製的?”
“這是廖大夫做的,說是效果也很不錯,比竹葉灰製作的齒膏也是不差。”
張汐音沾著漱齒時,溫語柔過來了。
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說:“你可算起了,再不起來,可叫外麵的人好等。”
張汐音隻管梳頭打扮:“誰等啊?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還能有媒婆登門不成?”
“媒婆沒登門,郡主登門了。”溫語柔說。
郡主?
張汐音放下刷子,尾指沾了些許唇脂點了點唇瓣:“哪個郡主?”
“檀國公府,華陰郡主。”
華陰郡主這是第三次登張府的門,第一次是張家大公子娶親,第二次是張家二姑娘出嫁。
這第三次登門,她還是為了這張家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