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二,黃豆在傍晚生了四隻小貓,跟記憶中的花色一樣沒有差彆。
小貓咪小的厲害,不住的發抖。
黃豆有經驗,舔毛喂奶。
張汐音讓香葉準備了貓窩,底下墊的是夾棉的軟墊,三麵圍攏又是放在屋內,黃豆的月子坐得很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張壽安說:“周家流放的日子定在十七,真是大快人心。”
“這家勞什子的畜生,可算是遭報應了。”黃氏咬牙道。
流放到苦寒之地並不算致命,但一路上卻有不少意外發生,能不能活到流放地端看個人。
張汐音垂眸不語。
張老夫人叫了兩聲她才回神。
“想什麼呢?”張壽安問她。
張汐音說道:“我不想讓他們活到流放地。”
這一世她願雙手染血,也絕不可能放過那一家人,一絲讓他們活命的可能都沒有。
張老太爺看著孫女臉上的殺意,他是心疼的。
“壽樺,這事兒有爺爺,你不用做什麼。”
“對,你自己的事情也多,這些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會處理的。”張永康也說道。
張汐音笑道:“爺爺,爹,我可以的。”
“你如今要考慮的是你的終身大事,當然,這一次咱們好好相看,不著急。”張老夫人也笑道。
張汐音已經是嫁過的人,不過有皇上的親自代寫的和離書,不愁找不到好郎君。
當然,外界謠傳的那些話也不打緊,若是能有男兒當真不介意外界的謠傳,也算是一道檢驗其好壞的門檻。
張汐音卻不想嫁人了,周家一家子的蛇蠍叫她對婚姻生了嫌棄,不嫁人,她也能過得極好。
該吃吃該喝喝,睡得安穩日子舒心,如此豈不快哉。
當然,她不必說這樣的話,就這麼過著便是了。
——
流放這一日,張汐音親自到刑部大牢外,身邊跟著戶部蘇子兼。
看到張汐音出現,周家眾人麵色五彩斑斕,說不出的奇形怪狀。
周老夫人枯槁的臉上滿是猙獰,指著張汐音斥罵:“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把我們家害成這樣,你這個掃把星,不祥的掃把星。你就算不被流放又如何?你拿不到和離書,也拿不到休書,你休想跟我們周家撇清關係。”
張汐音對她的斥罵毫無反應,伸手出來。
紫蘇便將一封信拿出來,遞給張汐音。
張汐音當著他們的麵打開,讓他們清楚的看著上麵的內容。
那是官府才會用的契書紙,紙上是和離的內容,從此她跟周易宏婚嫁各不相乾,落款是她和周易宏的名字的同時,旁邊還蓋了一個私印和名字。
看到上麵的‘泓’字,周家全都傻眼了。
譽泓帝親自寫的和離書,這……
這……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可是求了皇後娘娘保媒的,陛下怎麼會給你寫和離書?”
張汐音到底有什麼本事?她不過是一個內宅婦人,不過是手裡有點臭錢,憑什麼?
周易宏倒是什麼都說了,比起在侯府時他的叫罵質問,如今的他滿身狼狽,身上多處的傷。
他隻是木然的看著張汐音,眼神裡有種要把人吞吃進去的狠戾。
蘇子兼說道:“……從今往後,張氏嫡女汐音,跟周家嫡子周易宏再沒有任何關係,兩人至此和離,嫁娶與他人再不相乾,這是官服的戶籍名冊,已經修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