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可以治!”斬釘截鐵的六字,一字一句從伊然口中說出。
這種話放在平時,不光是會被當作笑話,甚至還會被當成挑釁。
但從這個青年嘴裡說出,卻讓所有人都覺得不是在說笑。
不過汪司程回應伊然的,唯有不斷的嘶吼。
伊然見狀也是不再多言,走向癲狂的汪司程。
汪司程看到自己的獵物竟敢朝著自己發動進攻,怒氣更是難以抑製地爆發開來。
汪司程仰天咆哮,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完全不似常人。
右腳狠狠地跺在擂台上,直接將擂台的一角踩出蛛網般的裂紋,身體也是爆射而出。
不過他衝出去的速度快,被打回來的速度更快。
展現出全部修為的伊然,光是修為就堪比五星大武宗,更彆說真氣的精純度更是數倍於內勁。
在方方麵麵都占據絕對的優勢下,伊然揍汪司程就像是父親在抽一個不聽話還脾氣倔的孩子。
明明是緩步而行的伊然,在對上急速奔來的汪司程,卻是汪司程被一次次地擊退。
甚至伊然還刻意模仿了之前兩戰汪司程出手傷人的力量,專門對著汪司程的手踝腳踝脊椎處發動攻擊。
一拳兩拳,一記肘擊兩記肘擊,一腳兩腳。
汪司程就像是沙包一般,一會被打飛到天空,一會又被打得陷入擂台。
這一幕讓東來城的所有年輕修士,隻要是聽過汪司程名字的,全部陷入呆滯。
就算是沒有聽過汪司程名字的,看過他之前兩場戰鬥的,眼中也同樣是不可思議。
就連啟動陣法後,就一直閉著眼立於陣法外的副城主,也是第一次睜開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唯一還有戰鬥的擂台上,一人在暴打另一人的戰鬥。
至於為何他為何會關注這麼場不入眼的戰鬥,自然也是因為他看出了伊然的方式,竟是完全在模仿汪司程。
雖然他也不明白伊然為何要這麼做,但也覺得有點意思,因為相比之下他會更加好奇伊然本身的戰鬥方式。
相較於彆人因為激動,因為興奮而陷入呆滯,汪司程則是被打傻了一樣。
從幾次被打退後他就發現,對麵那個家夥竟是在以自己的慣用手段來對付自己。
打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量,踹在脊椎上的力量,竟是與自己進攻時完全一致。
汪司程怒吼著想要反擊,想要改變局勢,卻是一次次徒勞無功。
他血肉模糊的臉,不知不覺中早已扭曲到極致,喘息聲更如牛哞叫。
感受著身體上傳來一下接著一下的痛楚,汪司程心中竟是出現的悲戚,嗜血的衝動都被這種悲戚壓製下來,不斷地重複著“我有病,也不需要治!”
看著倔強到極致的汪司程,感覺還沒有達到自己所想結果的伊然當然不會就此罷休。
汪司程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得,被打了整整一炷香時間,打到後來,汪司程甚至都放棄了抵抗,眼神時而清明時而赤紅。
在難得的清明時,汪司程甚至都開始後悔,為何要來這勞什子天池秘境。
心中僅剩的希望,就是自己趕緊昏迷過去,好讓這場虐待趕緊結束。
伊然當然沒有這種虐待人的癖好,如此作為當然是為了壓製住汪司程的嗜血。
因此選擇用汪司程最熟悉的戰鬥方式,最熟悉的力量,甚至是最熟悉的攻擊點,隻為了刺激汪司程。
在登台時,伊然與其他人一樣,都隻看到了汪司程的殘暴,唯一的區彆,就是他明白汪司程的殘暴是因為他的病。
這種病說起來還十分常見,就是間接性癲狂,一種極為常見的精神疾病。
之所以會有這種病,大概率是因為年少時遭受過劇烈的刺激。
在不犯病時,他與常人無異,唯有在犯病時才會顯現出犯病的征兆。
汪司程的犯病的引子也很明顯,隻要戰鬥隻要他感受到敵意,立馬就會變得癲狂起來。
這與動物的護食本能其實極為相似,其實都是保護自己的本能。
因此登台時,伊然隻說了“你有病”,無疑是告訴還有理智的汪司程,這種嗜血的狀態是病症,是可以改變的。
但伊然對此也沒有太多的渴求,畢竟他與汪司程又沒什麼交情可言,不過是順帶一提而已。
至於汪司程信不信,或者他身後的家族或是什麼勢力會不會有沒有辦法來治療他,伊然其實也不關心。
隻是當汪司程拍碎了衣服,露出滿是傷痕的胸膛,伊然的想法就變了。
因為沒有哪個家族會這樣培養自己的後輩,而且是天資最為卓絕的後輩。
戰鬥受傷很正常,但是留下這麼多的傷痕就很不正常了,因為像汪司程這樣天賦之人,照理說擁有的應當是最優越的資源。
什麼心法武技兵器藥劑之類,都應當是最為頂尖的。
但汪司程卻什麼都沒有,戰鬥依仗的是自己的身軀,內勁深厚也隻是因為二星大武宗的修為,沒有兵器也沒有在戰鬥後使用藥劑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