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城內滿城素縞,尤其是那個大家族。
以十大家族為首,幾乎每個家族都有強者犧牲,五階之上的強者其中有半數皆是出自十大家族。
每個家族都懷著沉痛的心情,但是他們卻來不及悲傷,因為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皇宮主殿之內,唐宇和李琦等人皆是滿臉嚴肅,緊張地分析著千裡之外傳來的消息。
“開戰半年有餘,我風火公國將士死傷十數萬卻難以建功,不知李老有何高見。”
短短兩年國主唐宇已經變得更加成熟穩重。
絕地的動蕩,放開帝國的消息,再加上從帝國那片來的那位修行者。
不過兩年時間,遇到的突發事件卻是超過以往十數年。
好在他唐宇不再是曾經的唐宇,風火公國也不再是往日的風火公國。
所有風火城五階之上的修士在這兩年都出現了一種奇特的感覺。
那就是修煉變得輕鬆了!
原本對突破靈階已經沒有任何念想的李濟突破了,原本至少還要磨礪十年才能突破的宋武尊兩年前就突破了。
這兩年來,很多被困在四階巔峰的修士如雨後春筍紛紛冒了出來成為魔導師、武宗。
更有十數位五階的修士勤懇修行踏入了六階,李琦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大哥李濟作為護國柱石,數次力挽狂瀾於既倒的風火公國英雄,而他卻隻是武道學院修行室的小小看門人。
多年來他嘴上雖不說什麼,但是暗地裡的勤勉修行沒人知道。
“根據情報,武泉公國發動戰爭的底氣在於前國主泉沛和旁係泉羽雙雙突破靈階。”
“所以擊殺兩人便是打擊武泉公國氣勢的最好辦法,隻是擊殺靈者談何容易。”
唐宇點點頭道:“靈者對於公國的意義太重了,就算你我皆死也容不得靈者有半點閃失。”
“雖然有李濟前輩宋武尊前輩以及吾主父親三位靈者,但是要想襲殺泉沛泉羽二人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這種抉擇還得好生思量,沒有十足把握絕對不能選擇此法。”
李琦歎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這種決定將會帶來的影響。
可除此之外,他完全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後,突然一道年輕的聲音出現在宮殿內。
“我們是否可以從北線調動部分軍隊奇襲武泉公國東北角,為正麵的戰鬥起到牽製作用。”
“甚至說,是否能夠與九武公國借道,將我們的軍隊轉移到西南平原,直接對著武泉公國的北山城發動衝鋒。”
“不可!”
“萬萬不可!”
“你小子瘋了不成!”
能夠出現在宮殿內的無一不是風火公國內的元老人物,所以如此年輕的聲音首先說明的一點就是資曆夠不夠。
既然資曆不夠,往往說話都需要顧及幾分。
可這個年輕人不光開口了,還引起了幾乎所有大臣的一致反對。
若是尋常臣子如此行事,隻怕這輩子都已經都到頭了,甚至是已經被抬了出去。
之所以沒有被抬出去,而且還有一些大臣沒有反對,便是因為此人姓唐。
與國主唐宇一樣的唐。
在眾多老人的討伐聲中,那個年輕的聲音又繼續說道:
“父王,兒臣以為,若要解此局必須有奇兵,借道九武公國便為我們創造了這支奇兵。”
“而且我們風火公國與九武公國世代交好,隻要再加以許利,此法必然可城。”
所有人都將視線看向麵前的沙盤,看著風火公國西北角。
在那裡,因為九武公國的南線更長,整個西南平原橫跨了武泉公國南線的十之其三。
往日裡也正因為西南平原的地廣人稀,軍隊難以駐守這才沒有哪國會與九武公國爭奪。
就連九武公國自己,也不在西南平原駐兵,隻是每年照例尋邊一次。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兵力最盛的兩個公國會突然開戰,讓西南平原這個人跡罕見的地方成為屯兵的絕佳之所。
李琦磨.搓著手指,看著沙盤上熟悉的一山一河。
唐宇同樣看著沙盤,思考著九武公國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就在這時宋家家主宋孝站起身來,卻沒有將目光投向那位王子,而是注視著沙盤說道:
“兩國之戰,死亡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我們風火公國想要求勝,卻也遠沒有到達需要如此兵行險招的地步。”
說完宋孝將目光轉向說話的那位王子,言辭犀利道:
“覺王子,按你所見,若是我們屯兵西南平原,而九五公國不守信諾又如何?”
覺王子臉色難看,卻仍是反駁:
“宋家主,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風火與九武代代交好,如何會有你所言的事情發生。”
“何況以九武公國的國力,又如何敢與我風火公國掰腕子呢!”
宋孝看著焦急迫切的神色不斷在臉上轉變的唐覺,心中有些難言的失望:
“覺王子,我明白你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思,可這是兩國大事,牽扯數十萬將士性命,不是你以為如何便如何的!”
聽著宋孝逐漸變得犀利的言辭,唐覺的臉逐漸變得蒼白。
唐宇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隻是淡淡地說道:
“覺兒到此為止吧,這是你第一次入殿議事,本主便不多說什麼,但是你要知道沒有人能夠輕易決定他人生死。”
“這些將士願意為我風火公國而戰,是因為他們的家在這,他們的根在這,他們願意為自己的家自己的根而戰。”
“你的計謀算得上不錯,天馬行空的想法確實值得稱道,但是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卻不該將他們的性命作為賭注。”
宋孝聽著唐宇國主的諄諄之言,對著後者抱拳道:“國主大義!”
唐覺看著自己的父親不再言語,默默地轉頭看向沙盤。
宋孝看了眼悵然若失的唐覺,然後對著唐宇抱拳道:
“國主,吾願帶宋家百位修士前往邊境統領一萬大軍。若是覺王子願意同行,在下也願將沙場行事悉數傳授於覺王子。”
唐覺的目光忍不住一厲但緊接著便隱去,而是向著唐宇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