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一人導致萬人死亡,與殺一人而能救萬人一樣,是他們擁有都無法做出的選擇,是他們永遠都解不開了禪。
這個念頭在伊然腦海中盤旋了很久,直到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邁入大團長的院子,伊然才回過神來。
卻是發現了自己的思維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張羅遇到被人欺負這樣的不公之事,通過加入戰鐵傭兵團來以惡鎮惡,絕非治根之舉,而是助長了惡的囂張氣焰。
所以真正幫助張羅的辦法是要讓他自己變得強大,或者讓傷害他的人不再有傷人之心,而不是以惡製惡以暴製暴。
伊然不信佛,所以他可以殺得一人,也可以殺得萬人。
甚至有一日需要他斬殺萬萬人來保證人族的延續時,伊然會毫不猶豫地對那萬萬人出手,因為伊然心中有著自己的一杆秤。
所以隻要伊然相信自己所行並沒有錯,那麼他的劍就會無比堅定。
……
……
“不知這位公子來自哪裡,有什麼大生意要與我們做?”
戰鐵醇厚的嗓音將伊然拉回現實。
原本擁擠的院子,因為這道聲音而從中間讓出了一條過道,讓戰鐵和伊然能夠四目對視。
伊然看著一身正氣的戰鐵,精神竟是一陣恍惚。
如此正派模樣的人,竟會是做那種惡毒之勢的主謀?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您就是大團長狂鐵嗎?果然是一身正氣!”
伊然稍一抱拳之後,便直截了當地說道
“本公子名為冉義,來自不遠的日月城。”
“也不多說廢話,今日來找狂鐵傭兵團就是又一筆大買賣要與諸位做。”
不知情的所有人都帶著詫異的目光看著自稱“冉義”的伊然,很想知道這麼個年輕人會有什麼大買賣。
“鄙人戰銀,戰鐵傭兵團三團長。”
“鄙人就喜歡公子的快人快語,那我們也不多囉唆了。”
“既然公子要與我們做生意,何不將這生意直接說出來呢?”
伊然低垂著眼睛,直視戰銀說道
“原來是三團長戰銀靈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既然諸位團長不嫌本公司失禮,那本公子也就有話直說了。”
一口一個本公子的伊然,真的是將紈絝弟子的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似乎不將本公子掛在嘴邊,就沒人知道他出身豪門的身份一般。
“本公子前些日子找了個平民修士的隊伍前往月牙湖冒險,想要去碰碰運氣。”
“不承想那些人竟然知道一條避開所有六階魔獸的小路,幾乎能夠避開所有的危險直達月牙湖附近。”
然後伊然就將他們所行**不離十地全部說了出來,一直到最後他們在沼澤處停下了步伐。
至於之後的事情,伊然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編起了故事。
“那幫平民修士太不濟事,麵對四階的腐尾鱷就成了縮頭烏龜,於是隻能選擇原路返回。”
“可就在回頭的路上,我們卻是遇到了一隻靈階的蒼蘭雀。”
“當時蒼蘭雀正在與一位施展血色刀技的兄弟進行搏殺。”
“隻是吧,那兄弟好像才兩星大武宗,麵對靈階的蒼蘭雀幾乎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而那幾個平民修士為了保護我也全都死在了蒼蘭雀的鐵喙之下,若不是本公子有著阻力賜予的保命之物,恐怕就連本公子也得交代在那裡。”
“所以本公子一定要以眼還眼,把那隻該死的蒼蘭雀給弄死,然後再越過沼澤繼續深入魔獸森林尋找月光草。”
伊然一邊說著,一邊用感知仔細地觀察著在場所有人臉色的變化。
聽著伊然聲情並茂的訴說,很多人都直接相信了伊然的敘說。
甚至就連戰鐵也都開始懷疑,伊然說的是否就是真的事實。
血色的刀技分明就是血月刀的異象,兩星大武宗也與胡銅的修為一致。
遲遲未歸的胡銅,難道還真的會是死在了靈階的蒼蘭雀手裡嗎?
可這靈階的蒼蘭雀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時候戰金一臉不信地說道
“靈階的蒼蘭雀,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月牙湖距離南山城不過兩百裡,還從未聽說過這一路上出現過靈階魔獸。”
“六階的蒼蘭雀都是有一隻,難不成還能是它突破了不成?”
“該死的東西,我們沒有去動你,你倒是敢對我們戰鐵傭兵團的兄弟出手了。”
戰金罵罵咧咧地看著伊然,無比憤怒地說道
“既然與我們兄弟有仇,那也彆說買賣不買賣了,老子直接就去乾死那隻雜毛鳥!”
伊然看著滿身殺機流露的戰金,完全沒想到最像是惡人的他反倒最重義氣。
在自己講出這個故事之後,全然隻關心胡銅的生死。
自己刻意說與平民修士一起,還提到了使用血色刀技的修士,就是為了引起知道內幕之人的猜想。
人一旦有了猜想,就有了異樣的情緒,也就能夠從中發現到底是那些人知道那件事。
“老二,報仇歸報仇,生意還是要做的。”
“你看這位冉義公子,可不光是想要斬殺蒼蘭雀啊,他還想著跨過沼澤前往更深處的魔獸森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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