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看著宋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將桃花劍指向了後者。
看著伊然無比挑釁的舉動,宋奎心中的無名怒火再度砰然升起。
“你這小子竟然挑釁王者,簡直就是不知道死之一字是如何寫的!”
“而且,既然是你挑釁在前,那便怪不得本王出手在後了!”
說完,宋奎往前邁出一步,屬於王者的強絕氣勢便洶湧而出。
“一招,本王隻用一招!”
“若是無法將你擊殺,那本王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保證今日之事再不追究!”
聽聞宋奎之言,胡春白須飄搖怒發衝冠,一身長袍咧咧作響。
“宋奎老兒,你倒是好不要臉,一把歲數簡直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可是比伊然多活了百年,修為更是高了一階!”
“你的臉皮是有多厚,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不光是胡春,洛空雲心裡同樣在暗罵。
隻是鑒於他的身份,哪裡能像胡春那般直接說出口。
洛空雲不好說,但是他身邊的那群鶯鶯燕燕就沒有這個顧忌了。
一個個都化身“潑婦”,指著宋奎罵了起來。
就差沒把手指點在宋奎的鼻子上了。
對於這種事情,最在行的無疑是黃梅了。
所以率先出口的也隻會是黃梅,甚至都不落於胡春之後。
同時,相較於胡春言語的婉轉。
處於修行界底層的黃梅,更是沒有半點需要在乎的東西,言辭更是犀利無比。
“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怎麼能夠成為鎮惡峰峰主的?”
“有你這樣的峰主,也難怪鎮惡峰會儘是些沽名釣譽的東西。”
“不過就是一丘之貉而已。”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功法,才能讓你臉皮厚到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談小魚滿臉好奇地對著黃梅問道
“黃梅師姐,還有什麼功法能夠修煉臉皮嗎?”
黃梅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不是當然的,既然可以淬煉體魄,當然也可以淬煉臉皮。”
說完,黃梅故意將雙手在唇間張開,對著伊然喊道
“大師兄,你一定要小心啊,千萬不要攻擊這家夥的臉麵!”
“我猜啊,宋奎峰主的臉皮,至少淬煉到王階了!”
此言一出,整個落一峰的弟子都忍俊不禁起來。
那些鎮惡峰的弟子,一個個臉色古怪,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
而那些長老,不管是山門內的,還是山門外的,也都臉色詫異。
很多不懼宋奎的長老或是峰主,全都捧腹大笑,絲毫不在乎宋奎已經黑如焦炭的臉色。
相較於黃梅的直接,李玉倩的言語就要婉轉了不少。
隻是雖然婉轉,但卻更像是一柄鋒銳的刀
“宋奎峰主,敢問一句!”
“若是我們大師兄敗了,是不是意味著鎮惡峰無錯,意味著鎮惡峰還可以肆意殘害同門?”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在場的長老這才想起,今日之事本就不是一句對錯能夠蓋棺定論的!
因為無論宋奎認不認錯,他都可以繼續獨斷獨行繼續為惡。
可若是深究下去,又變成了最初的那個問題。包括鎮惡峰、淺隱峰、孤台峰在內的那些個參與其中的派係,到底該如何處理。
既擔心他們繼續禍害宗門內的天才,又要為了顧全大局去容忍這些人的所行。
這樣的矛盾到底該如何處理,是洛空雲為首的宗門最高層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吳靈珠在感受到那股不正常的氣氛之後,驀然開口道
“宋奎峰主,晚輩還想問一句!”
“若是我們大師兄不小心擋下了這一招,那你又如何兌現自己的承諾?”
耿直的談小魚在聽到師姐吳靈珠的言語後,又開始添油加醋起來。
“光是承認錯誤又有何用?難道那些死去的師兄們就能活過來了嗎?”
“宋奎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峰主!”
“且不說我們宗門有著殘害同門者該斬這樣的門規,宋奎峰主包庇門下長老必須嚴懲,必須要革除峰主的職責!”
“今日不是宋奎追究我們的過錯。”
“而是宋奎峰主,你必須為這樣的惡事給我們諸多長老一個交代。”
“要讓洛天宗眾弟子明白,洛天宗是存在公道的!”
這話從一個剛入門的年輕弟子嘴裡說出來,慷慨陳詞動人心弦。
所有長老、前輩都忍不住去想,若是任由這樣的風氣繼續下去。
那宗門中所有得到機緣,獲得傳承的天才天驕們,是不是會人人自危。
而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了宗門,不光會敗壞了洛天宗的名聲。
今後還有誰會將孩子送入洛天宗?
再往長遠想。
沒有了新的弟子,沒有了一代又一代天才天驕的洛天宗,該如何撐起一霸的名頭?
彼時的洛天宗,不過是一道浮萍罷了。
無根之草,必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