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不自覺地想起了陣法世界中以龍脈孕養的聖地,分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鏘鏘鏘……”
轟鳴聲還在不斷地響起,可當金色符文在龍脈的加持下變得更加璀璨後,斷矛和殘槍再也無法撼動金色符文分毫。
伊然長籲一口氣,霎時間就感覺到無儘的疲憊直擊心神。
他很想就此倒下昏沉地睡去,可是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讓他忍住疲憊繼續看向葬皇山的方向。
“哼!”
又是一道冷哼響起,帶著無邊無際的皇威席卷四方。
金色符文在皇威之下不斷磨滅,差點便被殘槍穿透而去橫斬伊然。
而那蒼老的聲音卻是絲毫沒有賣那皇者的麵子,連聲喝道:
“葬,葬,葬!”
龍氣從大地之下噴湧而出,讓金色的符文衝天而起,開始籠罩整座葬皇山開始壓製滿山沸騰的皇血。
然而,就在金色符文朝著葬皇山壓去,伊然覺得一切都將結束的時候,讓他心神皆震的一幕又出現了。
處於山腰處的那四柄殘破皇兵,似乎感覺到自己被挑釁了一般,同時衝天而起,眨眼間便來到斷矛和殘槍旁邊。
六柄殘破的皇兵此刻同心協力地朝著金色符文斬去,大有開天辟地的氣勢要與金色符文拚到萬物寂滅。
“鏘鏘鏘”的轟鳴聲不絕於耳,伊然看著節節敗退的金色符文,隻覺得身心俱疲。
尤其是當他看到山頂處那四柄皇兵同樣蠢蠢欲動的時候,隻感覺眼前的金光也變得灰暗了。
此時此刻的伊然,隻覺得人生最大的悲哀便是在希望和絕望間不受自己控製的起起落落。
他想要咆哮,想要嘶吼,可卻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那四柄皇兵終究是動了,但讓伊然沒有想到的是,那四柄皇兵竟是朝著山腰處的六柄皇兵斬去!
血氣沸騰的葬皇山上,耀眼的金色符文之下,“鏘鏘鏘”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十柄皇兵就好像在重演遠古前的那場戰鬥一般,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沒有洶湧的內勁,也沒有純粹的真氣,甚至十柄皇兵都已經殘破,可它們所具有的威勢,唯有伊然這個當事人才清楚。
金色符文越壓越低,沸騰的血氣也終於開始乾涸。
皇威斂去,殺機也在緩緩消散。
隨著金色的符文徹底壓蓋在葬皇山上,龍脈平靜了下去,龜裂的大地開始慢慢愈合,十柄皇兵安安靜靜地插在地麵上,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幻覺一般。
“咚!”
伊然重重地摔倒在地,就此昏死過去。
而刻著“葬皇山”的石碑,也在此刻光華散去,徒留下滿是斑駁的斷碑靜靜地佇立,就好像那位老人站在那裡,默默地看守著這座山峰,鎮壓下十位皇者的不甘和怨念。
……
與此同時,黃煌、莫相依、宋玉龍等人,也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目的地——天池。
天池占地方圓二十裡,和整個王境相比隻能說是極其渺小,可它卻像是明珠一般鑲嵌下蒼茫的大地上。
四周都是荒涼的大漠荒原,大風掃過甚至還能卷起漫天飛沙,可天池卻完全不受環境影響清澈無比宛若碧玉。
不過進入王境的修士,都是奔著機緣而去,且不說有多少修士會朝著這個方向而來,就算有修士經過天池,頂多也就是讚美一聲天池的瑰美。
而當他們看到有人在天池中垂釣時,心中大概也隻會暗罵一聲那些人虛度光陰,放著大好的機緣不去尋覓,卻在此做那些凡人所做之事。
說到底,就是知曉這裡有座湖的人多,但知曉湖中有皇鰍的卻少。
可當幾人到達天池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玉龍兄,路上你不是說知曉天池有皇鰍的人極少嗎,怎麼彙聚了這麼多的人?一二……**……我勒個去,四十九個人啊,裡麵還有好幾個靈階巔峰的老鬼。”
無夜看著眼前的畫麵頓時一驚一乍起來。
王境很大機緣眾多,很多人在進入王境後都是直奔已知的機緣所在地而去,鮮少會有這麼多的人彙聚在一處。
所以無夜的驚奇並非毫無道理,甚至這也是黃煌心中的疑惑。
蔡鐵寒憨憨地摸著腦袋對無夜說道:
“那四十九人裡,有四十二人來自禦楠城的宋家、蔡家、唐家,也就是我們三人的家族。”
宋玉龍也是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早該想到的,家裡這些人在進入王境後的第一個目標絕對也是這裡。”
“在這裡垂釣皇鰍不光可以搏搏機緣,也可以避開爭奪機緣的第一波交鋒。”
黃煌、莫相依和汪司程全都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宋玉龍三人朝著湖邊走去。
未等他們靠近,便有一位老嫗迎了過來。
她對宋玉龍和唐風吟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扯住了蔡鐵寒說道:
“小寒啊,你的性子就是太燥了,趕緊來這裡釣皇鰍吧,也好磨一磨你的性子。”
說著,她便將自己的魚竿一把塞入了蔡鐵寒的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