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脈斷裂就像破了洞的皮球,仙力源源不斷的抽離出體外,那種生機離體的感覺痛徹骨髓,眼皮沉重,身體虛弱至極,但腦海中翻騰的仇恨讓子君倏的睜開了雙眼,手被人握著,是母親的感覺,子君忍著劇痛轉頭去看,淚水模糊間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子息。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氣息紊亂,語氣寒涼。
見人醒來子息喜極而泣,“我就知道你不會留我一人的。”
“你為什麼那麼做?”子君隻想知道緣由,父母那麼疼愛的長女是怎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害的。
“子君,我沒有想過要害任何人,應臣隻是想問明白他父母死亡的真相。”
子息離開霧隱山後一直以醫者的身份行走世間,她醫術高超很快引起了仙門的重視,擎天宗宗主特意派遣最小的弟子陸應臣前往迎接,陸應臣相貌極佳,玉顏綽約,言辭有度,舉止優雅,讓久未見仙人的子息怦然心動,陸應臣亦是郎心萌動,兩人不急著回擎天宗,而是走遍了大半山水行醫濟人,在相互許下終身後才回去。
子息的變異水靈根瞞不過宗主的眼睛,一問才得知是漪溪族的聖女,宗主大慰甚至想即刻讓兩人結為道侶,水靈根比任何天材地寶都要滋補,與其雙修則有機會問鼎大道,這也是水靈根女子最受爐頂館歡迎的原因。
陸應臣得知子息的身份卻神情大變,他的父母四十幾年前前往霧隱山尋醫問藥卻雙雙死在了山腳下。
父母的死因幾乎成了陸應臣的心魔,如果沒有師父看顧,他無法突破。
“子息,我隻想知道父母的死因,真相一日不明,我夜不能安寢。”
被情愛衝昏了頭的子息忘記了祖宗的遺訓,不得引外人進入霧隱山,哪怕是死。霧隱山中有大半族人都是純正的水靈根沒有戰鬥力不說,對於某些不軌之徒簡直就是免費的爐頂館
宗主得知二人要前往霧隱山,便指派了幾位師兄陪同,打著送聘禮的旗號。
子息羞澀的答應了。
他們到達之日正是子君下山那日,水靈根同樣對妖修有吸引力,所以山腳處經常會有妖物徘徊。
子息帶著幾人招搖的走了正門,結界大開。
“父親母親!”
看著女兒帶著陌生人回來,族長夫婦臉色皆是不好。
子息安撫的上前耳語了幾句,他們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但也警惕著四周。
陸應臣抱拳上前,“請問族長大人對四十幾年的一對陸家夫妻是否有印象?”
漪溪懋搖搖頭,上山求醫的人多了,但十之八九都死在了山下。
“父親,那對夫妻是有名的善人,在山腳下就放棄車馬仆人,脫金簪去華服著素衣草鞋虔誠求醫的。”
族長警惕的看著陸應臣,他拉了拉子息的手腕,男子的眼神中有種銳利的鋒芒讓他很不舒服,單純的女兒並不適合這種人。
“近五十年內進入霧隱山的有緣人隻有三位,並無公子所尋之人,至於小女之事還請公子不必掛心,我族沒有外嫁的先例。”
“母親!”
族長夫人無視女兒的掙紮一把將人拉到身邊,雙眼微眯無聲的阻止她即將出口的話。
“夫人莫急啊!”
陸應臣的師兄拖著一個守門人落在了眾人中。
“你把你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
守門人瑟縮著身子求助的看向族長夫婦。
“這位小友何意?”
“漪溪一族向來大義,對於進入山門的有緣人定傾儘全力救治,晚輩很是佩服。”男子忽然一笑話鋒一轉,“難道還隱藏著什麼齷齪嗎?”
“小兒無理!”
族長夫人輕握夫君的手,“我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又豈怕言語,你說吧!”
守門人顫抖的開口,“大概四十多年前有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走到了山門前三丈處,我指引著他們過來,但他們身後尾隨了一隻虎妖,我沒有開門告訴他們彆亂跑,隨後加濃霧氣,想著虎妖迷失方向便會離開,到時在引他們夫妻進來,可迷霧散去時他們也沒了蹤影,應該是被虎妖帶走了。”
“你為什麼沒開門讓他們進來?”子息驚聲尖叫,族長夫妻皆是一震。
“子息,我族的族規你不記得了?”
“可是可是他們是應臣的父母啊!”
“那又如何,無論是誰都不是讓族人冒險的借口,哪怕當時門外的是我!”族長夫人失望的看著長女。
“我的父母死相淒慘隻因為短短的三丈遠?”陸應臣雙眼泛起晶瑩,嘴角緊緊抿起。
“對於小友父母的事,我們亦深感同情,但並不是因為三丈遠,而是因為虎妖。”
“難道不是因為夫人不想救人嗎?聽說漪溪夫人百年間都不曾醫治病人。”
“我族不缺的就是醫者。”
“我父母身中的是妖毒,隻有夫人能醫治吧!”
“豎子太過無理,你一定要把死於虎妖之手的父母推到我漪溪一族身上?”
“如果當時他開了門,我父母就不會死。”陸應臣指著守門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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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開門死的就不止是你父母,我的族人半數以上都會給他們陪葬!”
“夫人,你的身體不能激動。”
族長扶住胸口起伏的夫人,怒視陸應臣。
“開不開山門是我們的族規,醫不醫人也是我們的心意,請擎天宗的各位道友即刻離開霧隱山。”
“父親!”子息流著淚抓住了父親的手。
“你給我回去!以後不準再出山!”
被女兒糾纏的族長鬆開了夫人的手,電光火石之間,一道仙力充盈的掌風拍向了臉色蒼白的族長夫人。
一大口鮮血噴薄而出,一顆水藍色的珠子飛出體外。
陸應臣抬手接過珠子,“既然夫人不願醫人,那還留著這份能力何用?”
“你!”族長抱著夫人聲聲泣血。
“這顆療愈珠也抵不過我父母的命,看在子息的麵上我不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