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柳蒼空,逼格晃眼,差點兒當場飛升了。
長臉,這場壽宴太特麼長臉了。
比起這個,啥個錢莊被盜,兵鋪關張,都不是事兒。
“請,裡麵請。”
萬眾矚目下,有一個白衣青年,走了進來,衣不染塵,生的器宇軒昂,手握一紙折扇,很有節奏的搖著,頗享受世人敬畏的目光,行走中逼格漸入佳境。
說是天宗來賀,並不確切。
他,也僅僅是一個弟子,代表不了天宗。
就這,就足夠柳家蓬蓽生輝了。
自古,能入天宗之人,起碼也是大族的子弟。
“他是個男的?”
“俺以為是個娘們兒呢?咋還塗胭脂水粉。”
“從未見過。”
“名華陽,天宗的三代弟子,與柳如月同門。”
議論聲不斷,多竊竊私語。
“華師兄。”柳如月已迎了出去,笑的那叫個嫣然。
這一笑,好嘛!還挺般配。
柳蒼空看著自也心歡喜,比起趙雲那個廢物,這華陽養眼多了,有個天宗的女婿,走哪都倍兒有麵子。
“祝前輩,福如東海。”
華陽一笑,文質彬彬,頗懂禮數,主要是為了保持形象,若非柳如月,他平日裡都懶得搭理小家族的。
話落,賀禮已奉上。
乃一方寶盒,雖被密封著,卻是有藥香四溢,不用說,是一顆真正的丹藥,且品階不算低,看的在場賓客,都眸光熠熠,天宗來的人才,果是大手筆啊!
“趙家到。”
門外,又有高呼,喊的賊響亮。
“還真來啊!”賓客的目光,皆被吸引走。
入目,便見武二。
是一路小跑兒進來的,還抱著一個玉匣子,少爺臨走前有交代,大壽時就給人送來,晚上可能要用的。
“顯然是代替趙雲來的。”
不少老家夥都捋了胡須,如此也好,免得尷尬。
“柳家老爺,壽比南山。”
武二虎頭虎腦,奉上了玉匣子。
“嗯。”
柳蒼空看都未看,一聲輕嗯不鹹不淡,至今,還再為兵鋪一事而惱火,不自覺的遷怒於那個廢物女婿。
柳家管事已上前,隨意的伸了手。
許是小看了玉匣重量,一個沒拿穩,摔了下去。
哢嚓!哐當!
這兩道聲響,不分先後,玉匣被摔裂了,玉匣中的寶貝,也隨之摔出來,落地的聲音,duangduang響。
“這。”
見了那玩意兒,在場的賓客,倆眼都直了,連華陽瞧了,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這東西,忒紮眼。
“那是個夜壺吧!”
“嗯,俗稱尿罐子,還是純鐵打造的。”
“這女婿,真有心了。”
靜寂之後,滿園老家夥,都化身成了神棍,揣手的揣手,捋胡須的捋胡須,那神態,各個都語重心長。
今日,好戲多多。
不是吹,趙雲送的夜壺,可比華陽送的丹藥晃眼多了,人沒來不要緊,但純鐵打造的夜壺,卻給主人長了臉,不止奪了丹藥的風頭,還驚了一眾小夥伴。
這麼多壽禮,就屬它看著最唬人。
看柳蒼空,臉已不是臉了,漸顯獰色,想罵娘,但礙於麵子,著實不好開口,但不開口吧!又憋得胃疼,一口醞釀的老血,不知該吐出來還是該咽下去。
看柳如月,已麵若冰霜。
若非壽宴,她多半已拎著劍,找趙雲算賬了。
轟!
這聲雷鳴,來的應時襯景。
本好的喜慶,因天空集聚的烏雲,被掩的一絲不剩。
“來的好。”
金山之巔,趙雲已見雷鳴,一把扯掉了上衣。
阿嚏!
完事兒,就是一個噴嚏,搞不好,有人正在罵他。
轟!轟隆隆!
雷電隨後便到,一道接一道的炸滿蒼穹。
錚!錚!
劍鳴聲刺耳,趙雲在運轉太初天雷訣時,也在舞劍。
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待雷鳴散去,趙雲之修為,破入第九重。
還真是,一場雷一場造化。
往日,他不怎麼喜歡雨天,修了天雷訣後,真比親爹還親了,多來幾場雷雨,他境界會蹭蹭的往上竄。
吼!吼!
驀的,似有龍吟聲響起,聽的趙雲眼珠左右擺動。
龍吟,的確是龍吟,似隱若現。
聽了良久,趙雲才下意識的低眸,望向了腳下。
所謂的龍吟,便出自下麵。
或者說,是出自這座金山,整個山體都好似在顫。
他看時,滾滾熱氣正從腳底朝上冒。
他趴那了,耳朵緊貼地麵,龍吟聲更顯亢渾,讓他不覺以為,這山中困著一條龍,正擱那打哈欠呢?